几人来到了房间里，洛名询问起了具体细节。
神色慌张的那个叫齐旭，他磕磕绊绊地说：“「虚门」后面的建筑和现实中的建筑很像，但是基本上没有完好的建筑。
里面没有任何的活人和动物。”
齐旭的表情似乎隐瞒了点东西，余明紧跟着齐旭的话说：“是这样的，我们在里面兜兜转转好久才找到出口，如果不是刚刚赵指挥官带我们吃东西，估计快饿死了。”
洛名没有继续在这个事上面追究，而是换了个话题：“对了，你们在北边待的也久了，你们了解到「噬脑」感染者有什么特征吗？”
齐旭回忆说：“我感觉「噬脑」感染者在行动的时候和普通人没有两样。
几乎没可能看出任何的差异，但是一旦「噬脑」感染者受到攻击或是感受到危险的时候就会变成冷血的怪物。”
这一点和洛名最近了解到的一模一样。
他看向余明，余明一脸沉思，他抬头说：“齐旭说的基本上是对的，但是我有种怀疑。
当人感染上了「噬脑」，这种情绪的变化，星位的冲动，根本不像是「噬脑」根据记忆模仿而来的。
像是个真的人，我见过一个母亲为孩子挡子弹，当时我躲在一处角落，亲眼看到母亲头部流出的脑浆里散发着白雾，也就是异兽死亡的特征。
我感觉人是因为受到攻击才彻底被「噬脑」占据身体，而不是一开始就已经死去。”
洛名点头，说：“这也不是没有可能，或许还有救。”
其实内心并不这么认为，和每个世界的灵浓度都是不一样的这一点一样，人身上附着的灵也是千变万化的。
不过相较于世界的灵浓度，人身上附着的灵更加难以分辨，甚至超过了人类所能拥有的灵感可以够感知的范围。
而感染者身上的灵已经不再属于他了，已经可以断言，感染者的真身已经死了。
这个时候，一声清脆的破碎声把洛名从思考中拉回现实，洛名抬头看去。
齐旭正在慌乱地收拾地上的破碎的杯子，他脸上通红，眼睛中有些焦急，脸上的汗渍就这么冒了出来。
洛名愣住了，齐旭的表情和行为真的是「噬脑」通过感染者的回忆能够进行模仿的吗？
余明似乎看出洛名有些信了于是趁热打铁：“即使就算是人已经彻底被鸠占鹊巢了，如果这样的一个新的存在，它在没有受到威胁和攻击时拥有和普通人一样的思想，认识，甚至是相同的动作。
这为什么不算是他本人呢？”
洛名也有点纠结了，人是靠着什么而为人的？
生理上和人类的相似度吗？这一点是当初摘星院判断洛名是否是人类的标准，洛名首先是碳基生物，同时各种表征和基因特征都显示他是人类。
但是这一点落在曦的身上就不一样了，根据曦自己说的，她现在处在一种碳基和异兽的临界状态。
身上的各种组分极其不稳定，在某一刻还是人类的各种化学成分，下一刻就会变成没有特定规律的异兽的身体组成成分。
从这一点上来说曦或许不是人类，但是洛名几乎和曦没有差异。
同样拥有远超人类该有的灵感强度，拥有异瞳，甚至曾经拥有异兽才能拥有的星位，都拥有多个星位。
后面两点也不是没有其他人满足，世家的天选会选出的人可以拥有这两个特征。
但是前面两点确确实实只有曦和洛名能够满足，从客观来说，很有理由怀疑洛名和曦不是人类。
相比较而言，「噬脑」感染者没有表现出异样前和人类的差异还没有洛名和人类的差异大。
徐玉林看出了洛名的纠结，有些若有所思地看向余明和齐旭两个人，或许洛名看出了点什么。
交谈随着杯子碎片收拾完也就结束了。
余明和齐旭就去休息了。
在齐旭想要走之前，洛名喊住了他：“齐师兄，我有些事想单独问问你。”
齐旭一脸困惑，就跟着洛名上了空无一人的天台。
曦很冷静，就坐在那里仿佛没有觉得其中问题。看到曦这么冷静，徐玉林也就放心点了。
而余明眼中流露出了担忧。
天台上。
高处的风就是烈，呼咧咧的吹着，没有穿制服的两个人也都察觉到寒风的冷冽。
天空的乌云密布，一点两点雨落下，两人站在小雨中不为所动。
余明好奇地问：“洛师弟，你有什么问题吗？”
洛名轻笑：“就是想具体问问齐旭的事，对了，你们没有在「虚门」中遇到什么奇异的事吗？”
这个问题明明洛名已经问过了，两个人也已经明确说过没有了，但是他又问了一遍！
余明雨水中掺杂着冷汗，本就感到有些冷的他浑身一哆嗦，他强装镇定：“确实没有遇到任何怪异的事情。”
洛名走到天台边，看着远处的火光。
在无光的阴天十分明显，看来秦庄已经发动攻击了，回神后问身后的余明：“徐决策员和张指挥官有没有告诉过你，我能看出「噬脑」的感染者？”
余明暂时脑袋有点短路，然后如同五雷轰顶般，脑袋都炸开了。原来洛名一直都知道！
他接下来只是听到洛名说什么“不可逆”之类的话，他悄悄地一步一步地走到洛名身后。
余明心里就像是走到了悬崖边，下一步是深渊，但是回头真能安好吗？
他想起了祂“说过”。
凡是被祂感染者，皆是祂的一缕，假如不被怀疑，就能够保留神智，但是如果怀疑他的人没有被杀死，那么祂就会磨灭他的神智。
人传人导致的「噬脑」感染者并不会知道这件事。
这也是为什么一旦野火根据传染源怀疑上某些人，这些人中真正的感染者也会自动暴露。
唯一知道这一点的人就是直接接触祂的传染者，余明认为他和齐旭都是被感染者。
只是三秒时间，余明做好了决定用力推去！
在落下前，洛名回身想要抓住点东西，但是天台上空无一物，而他的眼中那种强烈的不可思议给余明带来了一定的冲击。
余明想不明白，明明洛名知道自己是「噬脑」感染者，又为什么要感到不可思议？
对了，是他自己说过的，在没有表现出异样前，「噬脑」感染者和原先没有任何区别。
余明苦笑，或许这个学弟能看出自己是「噬脑」感染者，却没有想到他本来就是贪生怕死之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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