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吸了一口气，问。
“欠老板的新店会开在哪里呢？乡里乡亲的，少不得要去叨扰他。”
“我会去办的。”九宫回答。
“尸体怎么办呢？”九宫想了想又问。
“被自己人出卖，连野狗都不如，就当死狗处理好了。”时光说完，九宫纠正他说：“欠老板还活着呢……”
“你是说，青山的尸体？”时光问。
“有些墙头草总是摇摆不定，所以，我们要给他们发些红包让他们明白方向。以前的尸体，我们就这么处理。你知道的。”
时光听得有些不耐烦。“我知道。”他转过身，想起自己曾经在车上和巴东来保证过一件事。
‘我就是不知道，我会不会有棺材？’当时的巴东来是这样问。
‘会，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还会有墓地。’
‘谢谢，赚了赚了。你要知道做咱们这一行的，能有棺材就很不错了。’巴东来笑的开心。
时间回到现在，时光想起这些，不由得念出两个字。“棺材。”
九宫大为不解。“要棺材干什么？”
“去买块墓地。”时光接着说。
九宫更疑惑：“还要买墓地？”
“埋了~”
“额……”
“别跟着我~！”时光驱赶着九宫。
"我们是不是还要给他们办场丧事。"
时光一边上楼，一边说。“他这一路都在给自己办丧事。”
九宫终于问出了他最想问的话：“我们杀了那么多鸿蒙，哪个用得上棺材？”
“他是先生的旧人，和别人不一样！买块墓地埋了，是对先生的敬意。”
九宫无奈，他站在楼梯口低声反驳：“三颗子弹能打死的人，一定要用五颗，这才是先生最喜欢的敬意。”
显然，他对时光的安排是不服气的。时光给出的理由也不足以说服他。
大家都是做情报的。
在这行混的早跟人精一样，谁比谁不蠢多少。
九宫，他当然知道时光现在的状态不对。
时光的态度也不对。这是赤裸裸的请鸿行为。
可是，他的级别，说不动时光，何况时光是屠先生最宠的人。
面对时光的命令，他也只能是照办。
……
卢家别墅内。
医生穿白大褂戴着口罩，用手电筒照着何思齐。
管家问：“大夫，怎么样啊？”
“感染性休克，多处外伤，一处陈旧性枪伤，贫血，疟疾，电解质有些紊乱，嘶……还有一种，我叫不出名字的寄生昆虫。”
卢之苇，看着躺在床上的儿子，不由得开起玩笑。
“这可是，真正的名士才养的起的东西。西人谓之神的明珠，负喧叩扪，侃侃而嚼，又风雅，又复古。”
此时，何思齐突然虚弱的开口：“学名叫虱子，老爷……”
医生又说：“无论他是什么人，此时都应该住院。”
“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呐？”医生问。
卢之苇看了看儿子，见他好像又昏迷了指着他说道：“他正好是那种无论如何也不能住院的人。”
“好吧，护士，先注射一支盘尼西林。”
卢之苇背着手走了。
门口，他的小媳妇小心翼翼的看着。
病床上，何思齐开口：“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丢脸的那种人。”
……
时间眨眼来到中午。
时光和九宫一同走出酒店大门。
九宫汇报：“确定了欠老板的行踪，来自船帮的内部消息。他们下午见。”
“没有若水？”时光走到车门口，他问。
“就若水几十年如一日的深藏功夫，我们上次追杀他，可能是离他最近的一次。”九宫说。
“等他那些走狗，变成了死狗，他就只能露头了。”时光不以为然的说道，然而，他刚刚说完。
脑海中闪出一段话。‘我们本来可以让日寇的血染红大地，我们倒在用华夏人的血涂抹天空。’
“时光？”九宫叫了他一声，时光这才回过神。
打开车门，他正要上车，九宫再次汇报。“欠老板先留着，这也是先生的意思。”
时光不耐烦，也或许有些吃醋。
“怎么现在越来越多的事情，都是由你来告诉我，是先生的意思。”
九宫局促的解释。“我就是个传话的，和咱们的电台一样，只传达最简单最要紧的消息。至于为什么，先生到上海自然会告诉你。这也是先生的意思。”
说完，九宫拿出一份单子，时光打开正看着。
九宫再说道：“名单上所有的人，一定要尽快铲除，这也是……”
“先生的意思。”时光打断他的话。
他有些生气了，“那你告诉我，先生的意思，准备让我去哪儿？”
“棚户区，名单上有名有姓的三个人。正在等着给欠老板接风呢。阔别多年，又是死党。”
时光点点头。“很好，又是棚户区！”他正要上车，他耳边再次响起一段话。
‘你出生在最穷最破的棚户区，那地方破的连里弄巷都算不上，管它是什么呢？那毕竟是你出生的地方。回去看看吧孩子。，’时光眼神看着声音传来的方向，那个巷子口，站着青山。
青山穿着件灰色大褂，对着他点点头。
时光听完，转头对九宫说：“回去看看。”说完，他上了车。
……
棚户区某个房间内。
房间的门砰一声打开。“先生！”
是欠老板来了。
然而，把门的那汉子手里拿着斧头，一把拦住他。
“哎，不认识我们欠老板吗？”和欠老板同行的那个青年道。
欠老板一伸手:"先生不在，再就不会这样。"说着，他从腰后掏出自己的枪，这才进了房子。
房门倒是小，房间里可是深，一共两间的房子。中间的墙壁打通，里面那间放着许多枪支。
背对着欠老板坐下的。
是个抽着烟的老头。
看不清脸，只是看样子，岁数在五十岁左右。
“冯河虎，你怎么在这儿？”欠老板坐在桌子下的条凳上。
“哼，笑面暴一死了之，我只好做船帮主事。我怎么不能在这儿啊？”
“笑面暴死了，高泊飞死了。明矾死了，高麻子死了，卓可凡也死了。”
“跟你出去的人都死了，燕飞熊前几天也被时光杀了，当年跟着先生的旧人，都死的七七八八……”
“先让我见先生！”欠老板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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