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亦萱灌了杯水，语气平平：“算了，这钱咱不赚了。”
她瞧见陆诗涵正在编辑邮件，脑袋凑过去，看清屏幕上的字——
“合作取消吧。”
苏萌再次把手机递给顾泽琛：“泽琛，这个Bella小姐是不是太过分了？”
一个亿的设计费，居然连出面这么简单的要求都不肯答应。
顾泽琛眉眼平淡，替代苏萌回复邮件——
“既然Bella小姐不愿意出面，那就安排您的助手来和我对接，怎么样？”
片刻后，对面回复了一个好字。
苏萌心底暗暗叹息，那可是整整一个亿啊。
只是她也知道顾泽琛的想法不容改变，不识趣的劝说反而会讨嫌，她笑笑：“泽琛，那你让律师拟一份合同，我发给Bella。”
“嗯。”
顾氏的律师效率极高，当天下午，苏萌就收到了那份量身定制的合同，发给Bella的同时，约见面的时间和地点。
最终时间定在第二天下午四点，地点就在环球中心顶楼餐厅。
苏萌盛装出席，出门前从衣柜里取来了最大牌的包包，想着给Bella的助理来个下马威。
只是当她抵达环球中心顶楼餐厅时，对面坐着的人却让她颇感意外。
“苏小姐，又见面了？”
陆诗涵气定神闲地浅啜了一口茶，欣赏着苏萌脸上变幻的复杂神色，笑道。
苏萌嘴角抽动，难以置信的口吻：“你是Bella小姐的助手？”
“嗯。”
苏萌笑起来，把她的铂金包往旁边卡座上随意一丢，坐下来，扬起下巴：“这事儿泽琛知道吗？”
陆诗涵淡然地放下茶杯：“合同给我吧。”
“我问你话呢？”苏萌皮笑肉不笑地说。
这个陆诗涵还真是阴魂不散，哪儿都有她！
“这和今天的合作有关系吗？”
“当然有……”
话只说了一半，苏萌及时噤声。
其实，对接人是苏萌也未必是坏事。
她勾起艳丽的红唇，翻开包，把准备好的合同递过去：“合同在这儿，你看看吧。”
陆诗涵打开密封袋，开始翻看合约。
“不好意思啊，我没想到你会是Bella小姐的助手，否则，”苏萌盈盈一笑，接着说，“否则也不会执意要Bella小姐来帮我设计婚戒。”
陆诗涵翻合同的手顿了一下，很快又继续。
苏萌见她反应平淡，语气矫揉：“诗涵，你现在心里是不是挺难受啊？要不让Bella小姐换个人来对接吧？”
“不用。”
陆诗涵粗略把合同翻了一遍，至于具体内容，还需要专业律师确认。
“真的吗？可是我看你好像很难受的样子。”
“……”陆诗涵忽然觉得这一个亿的窝囊费也没那么香了，沉声道，“你身上的香水太浓了，熏得慌。”
苏萌：“……”
她冷笑着端详陆诗涵，声音里是极力克制的怒气：“陆诗涵，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苏小姐，别生气嘛，小心胎心美了。”
陆诗涵四两拨千斤地回她。
苏萌更气了，怒目圆瞪：“你竟然敢咒我？！”
陆诗涵把合同收起来，又抿了口茶，身体闲适地往后面一靠：“好心提醒你，你怎么还生气了？”
其实苏萌的段位真的算不得多高。
可惜，她的这些招数，却总能轻松骗过顾泽琛的眼睛。
“陆诗涵，你做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苏萌意识到自己刚才失态了，微笑着，手指有意无意地摩挲着无名指：“泽琛他喜欢的人是我，只凭这一点，你就彻彻底底地输了。”
陆诗涵撇嘴，把合同放进随身带着的帆布包里，起身：“是吗？苏小姐，如果你是个聪明人的话，就该知道对我应客气些，否则，我若是拖着不离婚……”
她稍作停顿，满含笑意的视线最终落在苏萌微微鼓起的小腹上：“你的孩子可是要背负私生子的骂名喽。”
“你……”
“合同我先带回去，一周之内邮箱回复你。”
苏萌气得直咬牙，直接把服务员递过来的茶水掀翻在地。
她气还没消，顾泽琛的电话打了进来。
苏萌重新敛起笑容，细声细语地答复顾泽琛见面的内容，只是悄悄把对接人是陆诗涵的事给隐去了。
不过陆诗涵刚才的话也给她提了个醒，陆诗涵和顾泽琛离婚的事，有必要默默从背后推一把了……
……
陆诗涵拿回合同后，让陈亦萱找专业律师仔细确认了合同的内容。
其实她可以找江家的私人律师帮忙，可创业的事她暂时不准备让家里人知道，因此只能让陈亦萱出面。
“赵律师说合同没什么问题，不过他添加了几处补充条款。”陈亦萱把文件交给陆诗涵，把路上打包的奶茶从保温袋里拿出来，其中一杯递过去。
“我看看。”
陆诗涵头也没抬的把奶茶接过去，喝了一口，蹙眉：“怎么一股酒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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