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知念到达林逸泽的房子时，已经差不多十二点半了。
刚给房间开上灯，手机就再度震动了起来。
顾知念打开一看，是林逸泽打来的电话。
“到了？”
刚接通电话，男人略有些低哑的声音就从听筒中传来，大约是有了电子音的加持，顾知念听着，只觉得耳畔有些痒痒的。
“嗯。”片刻，女生轻声道。
“我那儿东西应该都是齐的，洗漱用品都有新的，在柜子里，你随便用就是。”林逸泽说道，“也没什么不能进的房间，你卧室就自己挑吧，都行。”
“好。”顾知念垂眸，轻轻应了一声。
“那……晚安。”电话那头，男人似乎轻笑了一声，随后说道。
“嗯，晚安。”顾知念的耳朵有些发红，但她自己似乎没有察觉到，直到挂断电话，才松了口气。
林逸泽的这套公寓不算太大，大约200来平，有三间卧室，整体的装修风格都是简约为主的。
顾知念扫了一圈，挑了个布局最简单的房间，便拿东西洗漱去了。
她刚才在车上已经定好了明天早上八点的飞机，顺便跟秦伟请了上午的假。
弄完一切，女生正准备关上台灯休息，却不小心碰到了床头柜上的一个物件。
林逸泽虽然不在这里住，东西倒是没少放。
这样想着，顾知念伸手捡起不慎掉在地毯上的东西，在看清那东西究竟是何物时，女生微微一愣。
这人真是……怎么这东西还留着。
叹了口气，顾知念重新把东西放回柜子上，关闭了灯光。
室内陷入一片黑暗。
.
翌日。
顾知念一早便离开了S市，而林逸泽则是被一通电话给吵醒的。
“林少，你让我查的人，已经有线索了。”电话里的人说道。
闻言，林逸泽坐了起来，眯眼道：“地址给我。”
“马上同步给您。”电话里的人继续说着，“只是林少，我调查到的，只是一个和陆幽有关联的人，陆幽……应该是已经亡故了。”
听他说着，林逸泽的声音微沉，良久道：“先把资料发给我吧。”
挂断电话，林逸泽起床换好衣服下了楼。
楼下，林老爷子已经在餐厅用早餐了。
看到林逸泽下来，老人摇了摇头：“你怎么回来了？”
“不是您让我回来的吗？”林逸泽一挑眉问道。
“你小子。”林老爷子佯怒，“一天天的，我要是不喊你回来，你估计整个心都在Z市了吧？说说，那儿有谁在啊？”
“没谁。”林逸泽不太想说，“不都说了是协会的事情么？”
“哼。那些歪七糟八的组织，你去参加干什么？老实待在家里，跟你爸妈学点真本事才是正事。”林老爷子恨铁不成钢。
倒是一边的林母看着，开口道：“好了爸，你说他有什么用，他要是愿意听，也不至于天天往外跑了。再说了，阿泽聪明着呢，以后要学也来得及。”
“你啊，就向着他吧。”林老爷子摇摇头，不想再说。
林母则是看向林逸泽，道：“你也是，少和你爷爷呛声，听到没？”
“知道了。”林逸泽对母亲的话一向听从，也不和她犟嘴，只道，“妈，我等会儿得出去一趟。”
“又去哪儿啊？”林母下意识以为他又要出市，不太赞同地皱了皱眉。
“就在市里，一会儿就回来。”林逸泽看出了她的想法，解释道。
“那行吧，你快去快回。”林母点头道，“早餐吃了吗？”
“不吃了。”林逸泽心中有事，自然也吃不下东西，直接便出了门。
“这孩子。”林母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无奈地叹了口气。
林逸泽到达电话中那人发来的地址时，不过早上十点。
看着眼前有些破旧的研究所，犹豫半晌才走了进去。
“谁？”
刚走到研究所的大门外，林逸泽就听到门边的电子摄像头里，传出一个年迈的声音。
“林逸泽，我是来找陆幽的。”林逸泽开门见山的道。
电子摄像头没再传出声音，过了一会儿，铁门应声而开。
林逸泽微微蹙眉，抬脚走进室内。
研究所的内部和外部一样，都透着些破败，看得出已经有了好几个年头。
林逸泽刚走到研究所的中央，就听到“喀啦喀啦”的声音响起，随后，他就看到从左侧的房间里，出来一个坐着轮椅的老人。
他身后，还跟着个约摸二十来岁的女生。
“就是你一直在打听陆幽的下落吧，小子。”老人咳嗽两声，看着林逸泽道。
“是。”林逸泽沉声说道。
“你……和陆幽什么关系啊？”老人看了林逸泽一眼，觉得面前的这个男人并不眼熟。
“我并不认识陆幽，只是受人所托，来找这个人，应该……是她的亲人吧。”林逸泽想着当时顾知念和自己提起陆幽时的神态，开口道。
听到林逸泽的话，老人是没多少反应，反倒是身后的那女生，手微微一颤，垂下眸不知在想什么。
“你要找陆幽，我也跟你直说了。”老人叹了口气道，“她已经去世了，这也不是秘密。你既然能找到她原来的名字，自然也该知道她以前做的是什么工作。”
顿了顿，他继续说道：“从MT逃出来之后，她的身体就已经非常不好了，虽然后来找到了我，说想要继续以前的研究项目，但……最终她还是没有撑过三年。”
“那……陆幽的研究，有什么进展吗？”林逸泽捕捉到了关键词，“她曾经的报告，还有剩下吗？”
男人的语气稍稍激动了一些，老人看了他一眼，遗憾地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她当时不只是身体的问题，精神上似乎也出了一些事儿，后来就住进临市的精神卫生中心去了，我也没再见过她。”
说完，他看了身后的女生一眼。
女生撇撇嘴，没有说话。
林逸泽又和老人聊了一些，但都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在他离开之后，老人看着关闭的大门，回头看向身边的女生：“你觉得，这是怎么回事？”
女生微微眯眼，语气有些冰冷：“应该……是她出事了吧。”
叹了口气，女生撩了撩头发，从身旁的抽屉里取出了一瓶小药瓶：“李爷爷，我恐怕得离开一趟。”
“去吧。”老人闭了闭眼，“希望一切都还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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