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琳老师的课下午4点就结束了。
覃郁早早离开了教室，一路上将新买的特斯拉开的飞快。
今天是砚西回学校辞职的日子，他知道砚西心里肯定不好受，只想早一点赶到家，陪在他身边。
一路上没有堵车。
只用了不到一个小时，覃郁就从市区回到了西山小院，然而他开车刚到小院门口，远远地，就看到门外已经停了一辆车：
一辆白色的奔驰。
覃郁心中“咯噔”一下。
他就是化成灰也认得这辆车——当初在学校门口的监控视频中，他亲眼看见砚西打开车门，上了这辆车。
覃郁“砰”地一声推开院门。
果然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站在院中那棵高大的柿子树下。
李尧身上依旧穿着洁白素雅的白衬衫，如同一只纯良温润的幼鹿，正抬头看着树上新结的果实。
看到覃郁推门闯入，他回过头，牵了牵嘴角：
“你回来了。”
覃郁没有废话。
直接走上来，一把揪住李尧的衣领，将人抵在粗壮的树干上。
“你来这里干什么？！”
李尧嘲讽般地讥笑一声。
“覃郁，这么长时间不见，你怎么还是这么冲动？”
覃郁并不为李尧的话所动，他是不是个冲动的人，用不着他李尧来评价。
“我只问你一句话。”
覃郁大手攥着李尧的衣领，面色阴鸷，一字一句地开口：
“九年前，你在云城十八中读高三的时候，砚西是不是曾经救过你？！”
这件事并不是宋砚西告诉覃郁的。
而是在李尧绑架了宋砚西之后，覃郁一个人在深夜，无数次地反省着他们三个人到底是怎么走到今天的这一步。
他忽然就想起一件事——
那天，他偷偷跟踪砚西去日料店相亲，那个相亲的女孩儿说，砚西曾经在云城十八中救过一个被霸凌的高三学生。
而那个学生的父亲，据说是云城的一名落马的gaoguan。
当时，覃郁并没有将这件事和李尧联系起来。
毕竟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
可是他后来一想，李尧转学去的高中，正好是云城十八中。而且，他高三的时候也被全校的师生霸凌过。
那么，当时砚西救过的人，很可能就是李尧！
覃郁锋利的目光一凛。
“我问你，砚西是不是曾经救过你？！”
听到覃郁的话，李尧的脸色也一瞬间阴沉了下来。
这是他和宋砚西之间最深的牵绊，他不想听这件事从别的口中说出来。
“是砚西告诉你的？”
砰——
听见李尧这么说，覃郁终于印证了心中的想法。
他的心头立刻升起巨大的愤怒，如同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一记猛拳打在李尧的侧脸上！
“李尧，你特么还算是个人么？！砚西他帮过你、救过你，在你最困难的时候，是他亲手把你从泥潭里拉了出来！你特么就是这么报答他的？！”
覃郁一拳就将李尧打的鲜血迸溅，他白色的衬衫上，染上了星星点点刺目的鲜红。
可他没有就此放手，而是一字一句、咬牙道：
“23小时、40分钟、”
“特么地和24小时有什么分别？！你这个畜牲，凭什么能逃脱法律的制裁，凭什么还能站在我面前，跟我说话！”
他心中本就对这件事耿耿于怀。
而且，想到砚西很可能是有意帮李尧脱罪，有意放了他、原谅他……
覃郁的心中就更恨！
恨不得亲手弄死李尧！
李尧最开始还没有反抗，因为他今天来，不是来找覃郁打架的。
而是要来向宋砚西道歉的。
可是覃郁一拳一拳，肆意发泄着心中的怒火，完全是要照死里来打他！
李尧也憋不住了，一脚踹向了覃郁的小腹。
“覃郁，你不要太过分了！”
李尧这一脚用了全身的力气。
覃郁的嘴角瞬间滑落一丝的血线，他跪在地上，用手背胡乱地抹了一把嘴角的鲜血，然后忽然冷笑一声。
“呵，我确实是过分，我特么最开始就不应该那么贱，想着跟你重归旧好！”
“你以为谁稀罕？！”
李尧又是一脚踹向覃郁的胸口。
他一直以来，心底对于覃郁积压的所有愤恨、不甘、嫉妒，一瞬间爆发出来。
“覃郁，少特么假惺惺地对我好了，我根本不稀罕你那廉价的可怜！从小到大，你到底哪里比我强，哪里比我优秀？！砚西怎么会看上了你，怎么会爱上你这个人渣！”
覃郁猛地一伸手。
将李尧拉扯在地上，照着他的小腹狠狠给了一拳。
“我是人渣，可也比你这个畜牲强一百倍！法律治不了你，我今天就亲手弄死你！”
两道身影滚在地上，扭打在一起。
两个人都是发了狠，拼命地想把对方至于死地，空气中血腥味弥漫，只听见一拳又一拳，令人心悸的混战之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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