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凝故意响亮地应了一声：“好呀，马老板。”
两人收拾好摊位，看都没看于翠翠，手挽着手走了。
于翠翠：“……”
啊啊啊，贱人。
眼看着马爱梅不过半个多小时就将那么多点心销售一空，自己却只卖出去五六斤，足足剩下了四五十斤，怎能不气不妒。
要不是那中年大婶挑三拣四害得顾客都跑了，说不定自己早就卖光了。
老贱人小贱人，都是贱人。
还有那些顾客，宁肯多花钱都不买自己的点心，一个个的全是冤大头。
最后。
于翠翠在黑市一直待到散场也才勉强卖出去十来斤，还剩下四十多斤。
宋凝和马爱梅则是在国营饭店吃过午饭又去百货大楼逛了一圈，马爱梅打算利用闲暇时间为李大娘织一件毛衣当做谢礼，原本她是要给李大娘开工资的，可老人家说什么都不收。
说自己年纪大了要钱没用。
能帮年轻人上进就是积福。
“我也没什么回报李大娘的，只能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这就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吧。”
李大娘一个非亲非故的人能对马爱梅这么好，也许是两人前世的渊源。
宋凝觉得马爱梅值得。
“我们家陆湛生日快到了，正好我也给他织一件毛衣当生日礼物，爱梅，你教我怎么织。”
马爱梅点头同意。
“好啊，我会好几种织法么。”
两人分别挑了两个颜色的毛线，宋凝给陆湛挑的是藏蓝色很沉稳有气概的颜色。
马爱梅除了买毛线还买了辆带车斗的三轮车。
现在每天要做将近一百斤点心，坐班车不方便，还是有自己的车来去自如。
两人就骑着三轮车回去了。
路上，宋凝说起顾岩。
“他后来有找你吗？”
马爱梅摇摇头。
“没有，可能回京市了，或者是被我的态度打击到了，凝凝，我和顾岩是两个世界的人，给不了他想要的，从一开始就不应该给他希望。”
其实马爱梅一直活的很清醒。
她这个人就如同性格一样，毫不拖泥带水，说离婚就离婚，说创业就创业，拿得起，放得下，敢豁出一切去拼搏。
宋凝很佩服她的勇气。
“我支持你的决定。”
两人一路聊回去，马爱梅将宋凝送到家属院才离开，走之前恰好碰到于翠翠，肩上背着个大背篓，看样子没卖出去多少。
看着马爱梅变出来的三轮车，于翠翠站都站不稳了。
一双眼珠子都充血了。
这才做了几天生意就买车了，指不定赚了多少钱呢，不行，自己也要加油。
话虽这样说，可黄山娘就是个扯后腿的货。
见于翠翠连一半点心都没卖出去，脸顿时拉的比驴还长。
“怎么才卖这么点？”
于翠翠揉着发酸的肩膀。
“第一天能卖出去就不错了，钱要一点点挣，哪能一口吃个胖子，娘，你做饭了没，我快饿死了。”
“这不等你回来做，你做饭好吃。”
不知从何时开始，黄山娘就摆起了婆婆的架子。
于翠翠心生不满。
“我累死累活还不是为了这个家，回来连个现成饭都吃不上，娘，你也太不心疼人了。”
不就是觉得自己和黄山领了证跑不了，短短几天就露出了真面目，想像欺负马爱梅那样欺负自己，没门。
自己可不是软柿子。
黄山娘震惊，没想到于翠翠敢这样跟自己说话，当即就变了脸。
“做儿媳妇的做顿饭怎么了，谁家女人不生孩子不做饭，你比别人多个脑袋是怎么的，还敢跟我叽叽歪歪，惯的你！”
“你！”
于翠翠气的心口疼，想到黄山对自己的不冷不热，对他老娘的言听计从，终究是不甘不愿的进了厨房。
吃完饭还要洗碗搞卫生。
她拖地，黄山和他娘只当没看见似的坐在沙发上，黄山娘还吵着要捏脚。
于翠翠一肚子火。
捏捏捏，捏你个大头鬼。
这老不死的就是个搅家精，有她在，自己别想过好日子。
上床睡觉时，她就吹起了枕边风，要黄山将他娘送回去。
“这眼看着要农忙了，家里离不开娘。”
黄山闭着眼睛没出声，眼前浮现的却是白天偶遇马爱梅时的画面。
离婚二十天了。
原以为离开自己的马爱梅会一蹶不振、饱受情伤，现实中的她却像一朵向阳花，朝气蓬勃、生命力旺盛。
似乎比以前更好看了。
“山子，你听见我说话了吗？”
久久得不到回应，于翠翠不高兴地撅起嘴。
黄山却翻身给了她一个冷漠的背影。
“睡吧。”
“黄山！”
于翠翠气得脸红脖子粗，忍不住动手推了黄山一把，“你怎么这么冷漠，我是你媳妇！”
回应她的是如雷的鼾声。
这就睡着了？自己还生着气呢！
*
晚上回家，宋凝将白天在黑市的事情跟陆湛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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