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轩哥？"慕容雪薇虚弱地唤道。
一身青衫的慕容羽轩快步走来，看到顾烨站着，先是松了口气："陛下，看来张谷主的解药起效了。"
但当他转头看到慕容雪薇苍白如纸的脸色时，整个人瞬间僵住了。月光下，慕容雪薇的嘴唇毫无血色，脸颊深深地凹陷下去，整个人瘦得几乎不成人形。
"雪...雪薇？"慕容羽轩的声音在颤抖，他伸出手想去触碰妹妹的脸，却在半空中停住，仿佛害怕这一碰，就会让妹妹碎掉。
"羽轩哥..."慕容雪薇想说什么，却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一口鲜血喷出。
"雪薇！"慕容羽轩终于惊醒，一把扶住妹妹。他颤抖的手指探向妹妹的脉搏，却发现几乎感受不到跳动。
"她的情况很不好，"顾烨沉声道，"我们必须尽快..."
话未说完，慕容羽轩突然转身，一拳重重打在顾烨脸上。
"你答应过我！"慕容羽轩声音嘶哑，眼中含着泪光，"你说过会保护她的！"他抓住顾烨的衣领，声音几近崩溃，"你说过...不会让她受一点伤的...你说过的啊！"
顾烨没有躲，任由嘴角流血。他知道此刻的慕容羽轩有多害怕——从小到大，在慕容家，就属这对兄妹感情最深。
"对不起..."顾烨低声道。
"对不起？"慕容羽轩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你知道吗，她从小最怕疼，最怕打针...现在...现在她..."他的声音哽咽了，看着妹妹的目光中满是心疼和自责，"都怪我，我该早点派人来接你们的..."
"羽轩哥，"慕容雪薇突然开口，声音虽轻但坚定，"不怪顾烨，是我非要去极北...是我..."
她话未说完，就晕了过去。
"雪薇！"慕容羽轩一把抱住妹妹，眼泪终于落下。他想起小时候，每次妹妹生病，他都会守在床前，直到她好起来。可现在...
"立刻启程回帝都！"慕容羽轩抱起妹妹，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叫慕容家所有的大夫都做好准备！"
看着慕容羽轩颤抖的背影，所有人都能感受到他内心的恐惧和焦急。他不敢想象，如果失去这个从小宠到大的妹妹，他该怎么活下去。
一行人在夜色中疾驰。马车里，慕容雪薇躺在慕容羽轩怀中，而顾烨和张景坐在对面。每过颠簸处，慕容羽轩就会下意识地将妹妹搂得更紧些。
"她的脉象越来越弱了。"张景眉头紧锁，"必须尽快回到帝都。"
"还有多久？"慕容羽轩声音沙哑。他已经两个时辰没有挪开看着妹妹的视线。
"快了，"顾烨望向窗外，"再有一个时辰就能看到城门。"
就在这时，慕容雪薇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又是一口鲜血。慕容羽轩的手一直在颤抖，笨拙地给妹妹擦去嘴角的血迹。
"雪薇，"他轻声唤道，声音里带着哭腔，"坚持住，很快就到家了...到时候我让厨房给你做红豆糕，就像小时候一样..."
看着这一幕，顾烨心如刀绞。他知道慕容羽轩提到的是什么——每次慕容雪薇生病，慕容羽轩都会让人做红豆糕哄她。
"驾！"外面传来澜儿的声音，马车的速度又快了几分。
张景取出最后一包药粉，小心地喂慕容雪薇服下："这能暂时稳住她的情况。"
"谢谢。"慕容羽轩声音哽咽。此刻的他，哪还有平日里运筹帷幄的样子，只是一个害怕失去妹妹的兄长。
终于，远处的天际泛起鱼肚白。帝都的城门渐渐显现。
"立刻打开城门！"顾烨沉声下令，"召太医院所有人即刻到养心殿！"
马车驶入城中，直奔皇宫。一路上早有人通传，太医们已经在养心殿等候。看到慕容羽轩抱着慕容雪薇进来，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气——他们还从未见过皇后娘娘如此虚弱的样子。
"快！"张景已经顾不得其他，直接开始布置，"准备银针，煮水，所有能用的药都准备上！"
慕容羽轩小心地将妹妹放在榻上，却迟迟不肯松手。直到顾烨轻声道："让大夫们救她。"
他这才慢慢松开手，但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妹妹。守在殿外的时候，所有人都能听到他低声的祈祷：
"雪薇，你一定要醒过来...一定要..."
"如何？"慕容羽轩站在榻边，声音已经沙哑得不像话。他几乎寸步不离，生怕错过妹妹任何一点动静。
张景突然想起什么，从怀中掏出一张已经泛黄的纸张："这是师父留下的一张残方，说是能救治心脉受损的重症，但..."
"但什么？"慕容羽轩急切地问。
"但这方子残缺了一半，而且其中提到的几味主药都极其罕见。"张景指着纸上模糊的字迹，"现在能辨认出的只有'紫灵芝'和'墨莲花'，其余药材的名字都已经模糊不清。"
慕容羽轩身子一晃，若不是顾烨扶住，几乎要跌倒。他看着榻上的妹妹，苍白的脸庞上还带着病态的红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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