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思瑶最终还是暂且告别了两名岛国女孩，跟着阿尔贝离开了牌类游戏厅。
阿尔贝带着她乘上了电梯，按下了四楼的按钮。
两人都没有说话。
四楼依旧和之前来的时候一样，空荡荡的，显然天选者们沉迷于游戏当中，丝毫不觉得疲惫和饥饿。
阿尔贝带着她走进了休息区，在前台取了卡，却没有进房间，而是一路走到了走廊尽头，而后左转。
转了两个弯之后，阿尔贝站在了一扇黑色的门前。
这扇门显然与房间门不一样，材质非木非铁，不知道是通往哪里的。
林思瑶查看了一下门锁，取下头上的发卡，插进锁眼拨弄了一下。
“打不开。”
阿尔贝闻言，从她手里拿过发卡，也试着撬了一下，很快就取了出来，将发夹还给林思瑶：“这锁非常复杂，我还以为林小姐会有办法呢。”
林思瑶瞥了他一眼，也没问他为什么觉得自己能撬开锁，而是问起了另一个问题：“你觉得这扇门后面是什么？”
“我不确定，不过我猜测是楼梯。”
林思瑶轻轻叩了叩门，似乎在研究它的材质：“如果真的是楼梯，那就说明楼梯并非在污染状态下才会出现，而是存在于真实世界的空间。”
“没错。”阿尔贝点头。
林思瑶打量起了阿尔贝：“说起来，你不应该在三楼吗，为什么会跑到四楼，还在角落里找到这扇门？”
“因为我已经赚够夏先生需要的赌注了。”阿尔贝两根手指夹着一张白色游戏卡，上面赫然显示着1000这个数字，“既然任务完成，我就要找点别的事情来做，总不能干等着。”
林思瑶盯着阿尔贝，突然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将他的袖子往下一拽。
手臂上什么都没有。
林思瑶似乎有些意外，怔怔地松开了手。
“林小姐，这有点太热情了吧。”阿尔贝微笑着，慢条斯理地整理好袖子，将袖扣扣好，“我还以为华国的女孩子都很内敛呢。”
“抱歉。”林思瑶收回手，难得有些不知所措。
“林小姐，你是不是对我太有偏见了？”阿尔贝弯下腰。
“……”
阿尔贝深深叹了口气：“如果你真的这样在意，我可以向你坦白……我的真实身份是一名窃贼，之所以不说，就是不希望大家因此视我为恶人。”
“我是真心实意与华国合作的，况且，就算我是一个小偷，应该也不算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人。我们敌人是诡异，而不是彼此。或许，你可以给我一点信任？”
林思瑶没想到阿尔贝突然来这么一手真心换真心，一时有点懵。
“我…”
阿尔贝一副可怜又无辜的表情：“就算林小姐厌恶我，我也可以理解，毕竟我是罪犯，你是警官，我们的确水火不容。”
“…对不起。”林思瑶有点局促地低头，盯着地面，“我不是对你有意见，我只是…抱歉。”
大概是为了缓解气氛，林思瑶轻咳一声，转移了话题：“这再怎么样也只是一个普通门锁，不像天选者休息室一样需要指纹和瞳孔验证，总有打开的方法。既然你是…你有那样的能力，不如去看看前台身上有没有携带钥匙。”
阿尔贝摇头：“整个四楼我都已经找过了，没有找到。恐怕没有钥匙，也有可能钥匙在游戏管理员身上。”
看来这是一扇打不开的门。
至少现在打不开。
林思瑶陷入了沉思。
其实并不是全无办法，她其实身上还有能够爆炸的武器，可问题是爆炸的动静太大，她但凡脑子清醒就不会用这个方法。
但如果这扇门后面真的是楼梯，那就是关键信息了。
“我们去找小夏吧。”林思瑶还是拿不准主意。
“夏先生更偏向于通过游戏通关，可我倒是觉得如果真如他所说，游戏厅是幻境的话，那我们通关的关键就在于离开幻境，而不是纠结于拿到那张VIP卡。”
林思瑶不认同他的观点：“你不要忘了，通关条件是‘成为SVIP玩家’，而不是‘离开游戏厅’。”
阿尔贝反驳道：“如果这一切真的是梦境，那你敢肯定一开始听到的系统播报音，不是梦魇操控下的假信息吗？”
林思瑶愣了一下，她还真没思考过这个问题。
或许是她太依赖夏旭，自从进了副本，她自己的思考就变少了许多。
这是不应该的。
阿尔贝语气轻缓柔和，似乎在和小孩讲道理一样：“根据前两场副本，天选者的任务基本上都与‘逃离’有关。第一场副本的任务虽然是存活，但最终获得高分的，是离开了小区的夏先生和斯特凡纳，第二场副本则直接告知这是一场逃脱，两个需要逃脱的区域，都是被诡异所控制的地方。”
“那么，我合理猜测，这个副本的真正通关条件也是离开某个被诡异控制的区域。如果夏先生的推测完全正确，游戏厅是梦境，那么我们要逃脱的就是‘醒来’后的地方。而获得SVIP卡，或许只是‘醒来’的途径之一。”
他说的有一定道理。
林思瑶思考了一会，说道：“但小夏也说过，第四层是现实世界。”
“现实和梦境的边界真的有那么清楚吗？”阿尔贝抬起手，晃了晃手里的游戏卡，“如果一到三层完全不存在，或者说四楼完全真实，那么，我又是怎么将梦境里的物品带到现实世界的？”
林思瑶猛然间想起了什么。
没错，如果完全是虚幻的，那么白石良浩又是怎么对那两个女孩造成真实的伤痕呢？
这里或许确实如夏旭所说，是一个被创造出来的空间，但同时它里面的东西又有具有实体。
那掌握这片空间的梦魇，就不仅仅是“造梦者”，而是拥有着类似于“造物主”的能力了。
林思瑶不知道夏旭有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但她现在需要马上去告诉他。
如果梦魇真的这样可怕，那任何游戏他们都不可能真正获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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