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哥，你猜测的很准确，我叔伯果然没看错人，你的能力，要比社团里面的那些大炮筒子，可是强太多了。”
电话里面，阿飞的话虽是赞许，但我听上去却觉得格外刺耳。
感觉他像是在嘲讽我似的。
“少他妈的来这套。”
我怒极的说道：“你让我办的三件事，我已经完成一件了。”
“很好。”他的语气让我恨不得，现在立刻把他找出来。
然后老拳砸在他的脸上，狠狠的教训他一番。
最好别打死，打成个残废。
下半辈子坐在轮椅上，屎尿齐流。
“召哥，你办事的能力，我是信得过的。第二件事，就是从码头上送人了。我相信，你也一定能完成的。行了，不说了，我今天会很忙，再聊。”
说完他便挂断了电话。
电话那头，嘟嘟嘟的忙音。
在此时此刻，听上去就像是他嘲讽我的笑声一样。
我气的拳头紧握，猛烈的砸了两下车的座椅靠垫。
程欣看我如此愤怒。
便上前安慰了起来：“怎么了？阿飞说什么了？”
我很少在女生面前失态。
更很少在女人面前，骂人。
但我今天实在是没忍住。
破口大骂道：“狗东西阿飞，给我挖坑做局！让我来到打边炉饭店，他自己把坐馆候选人，当着条子的面给做掉了！”
我现在越发的感到一种莫名，且难以形容的恐惧心。
在我的心底里，像是萌芽一样，一点点的冒了出来。
我想起来了两天前，在那家东北烤肉店里面所遇到的一切。
当时阿飞口口声声，说的多好。
他恨不得拍着胸脯，跟江澄打包票。
未来四十八个小时，和记会没有任何的动作！
的确他也算说到做到了。
最起码过去的四十八个小时里面，和记就像是一个缩头乌龟一样。
不管别的势力，如何挑衅，他们都没有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情。
甚至外面都在传言和记完蛋了。
可现在看，阿飞完全就是在下一盘很大的棋！
从他约着江澄见面的那一刻起，我，江澄，师爷苏，就成为了他的棋子了。
“不行，我得做点什么。”
我摸出来一根香烟点燃。
兴许是因为太过紧张，也可能是因为太过愤怒。
我点烟的手都在疯狂的轻微颤抖。
以至于我连续点了好几次香烟，都没有成功点上。
程欣一把握住的手，并把打火机一把夺过去。
她替我把香烟点燃说道：“别紧张，天塌不下来。你是不是要去找阿飞？还是想做点事情？需要我的意见吗？”
我点了点头：“你有什么意见，不妨直说。”
程欣不假思索的说道：“不用管阿飞，他怎么做是他的事情，四十八个小时是明面上的时间，是结果，是阿飞所做一切最后的一步棋。
你如果是阿飞，做这些事情目的是什么？”
我知道程欣是想让我理智的分析。
而实际上，程欣还真是能够安抚我焦躁的内心。
她只三言两语的几句话。
便立刻让我冷静了下来。
本来混沌的大脑，也立刻运转了起来。
“阿飞的目的？肯定不是让陈观泰上位这么简单。实际上，如果没有这档子事，陈观泰可以说是非常轻松的就能上位，成为坐馆。”
程欣点头说道：“对，如果按照你分析的，那么只有一种可能，他所做的一切，就是不想让陈观泰上位。”
“可是，除了陈观泰，今年的候选人只有三个，阿泰，红酒，鹰青。”我摇了摇头：“鹰青那个人我见过，外强中干，只是一个狐假虎威的废物而已。手段，能力，甚至还不如师爷苏。”
说到这里，我停顿了一下。
仿佛是脑海里面，抓住了些许灵感一样。
“师爷苏？！难道这一切，都是在为师爷苏铺路？！”
当我说出这番话的时候。
坐在驾驶座的白眉说道：“师爷苏按照辈分，是没这个资格的。他才扎职上位一年半而已，之前还只是一个小律师，这一年半帮社团打了不少棘手的官司，挽回了一些损失。
“所以，师爷苏也是有希望当这个坐馆话事人的？”程欣问道。
我摇了摇头：“辈分太低，资历太浅。甚至尤伯和陈观泰出事之后，他想要力挽狂澜都没有人听他的。等等！”
我立刻一下子，似乎抓住了重点。
“正因为师爷苏没有这个资历，所以，如果这次的事情，让师爷苏摆平了。他，就可以上位了。”
当我说出这番话的时候。
我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如果真的是这样，阿飞城府之深让我深深的感受到了一股不寒而栗。
我不去猜测他与师爷苏是如何，以及什么时候达成合作的。
但很显然，这局里面，我和江澄已然成为了利用的对象。
师爷苏会是最终的受益者。
“师爷苏没资格当这个坐馆的，但是却有机会当渣数。”
所谓渣数，其实就是一个社团的财务。
坐馆管人，渣数管钱。
一正一副。
其实也是足球场上的主力与替补的意思。
在这一刻，我恍然大悟。
管人，哪里有管钱权力更大！？
我突然想到了阿飞之前说过的一句话：“那个位置是七杀位，棺材位，我才不做。两年坐馆，不是去殡仪馆，就是被条子抓去削，痴线才会去选坐馆。”
是啊，当两年坐馆。
所有人都要跟着混饭吃。
稍有不慎就被江澄这类O记带走了。
但是渣数却不一样。
有什么事情，坐馆能替他顶着。
所以，这就是阿飞和师爷苏的计划。
程欣这时候接着问我：“想明白了利害关系，那你觉得，阿飞他们下一步会做什么？”
“陈观泰坐馆的位置，大概率不会变了。因为这是多方商讨了无数次的结果，也是元老们权衡来权衡去，最后的最优选择。所以，原本渣数的候选人，很可能是红酒。
因为在社团里面的人气很高，虽然歌利亚的事情折了面子但是他仍然是热门候选，除掉他，基本上确定了，没了红酒，师爷苏就是最有利的人选。所以，如果我是阿飞，接下来就是要除掉，上位路上所有的障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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