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阳楼一共四层，似乎四层便是这个世界的极限。
远远的就看见了一栋古色古香的阁楼，算得上是青阳县最好的建筑之一。
大街上行人往来，少了许多生气与蓬勃。
百姓眼里的全是看不到未来的茫然，鲜少有富贵的。
街边小吃也有，却不是什么好东西。
包子馒头更是见不到，最多的就是一些杂粮饼子，黑黑的，看着并不好吃。
看一看时间，差不多未时末
两人来到东阳楼前，直接走了进去。
这东阳楼第一层便是南货铺。
里面竟然有瓜子核桃一类的东西，看上去不多，却十分稀有。
店里中明码标价，多上粮食多少水换一斤南货。
“客观里面请。”
一名小二上前打招呼，客气的将两人请了进去。
但他的目光却在二人手上，见到没有粮食和水，客气劲儿都少了几分。
白九九也不在意，直接走到卖核桃的地方，拿起一个看了看，说道：“嗯，品相挺好。
店家，敢问你们这里有多少这东西？”
这话一出，有些敷衍的小二顿时笑着上前，说道：“不知客官需要多少？”
白九九和墨子衡穿戴虽然不是绫罗绸缎，却也好过大部分百姓。
而且他两面红圆润，肌肤透光，并不像饿饭的样子。
定是哪个大户人家的下人，出门采买的。
要是能做成一笔大生意，自己的好处也不少，所以小二态度变好了。
白九九闻言笑了笑，拿出一张黄符在手中把玩，说道：“我们是州府过来的人，原本是来蓝家购买一些储物符回去的。
见到这里有一家南货铺，府上主子也喜欢，便打算卖一些回去。
可我这里的粮食和水不是太多，你先看看有多少这东西，我全要了。”
小二一听这话就有些不信。
两个下人，就算身上有蓝家的储物符，又能带多少粮食和水外出？
在其他地方他不知道，但在州府那边，粮食和水以物易物，早就时兴了。
这两人身上有些水和粮，一点也不奇怪。
白九九将手上的符箓展开，故意装着不熟练的样子，闭上眼睛假装从里面取东西。
瞬吸后，一桶干净的河水，半袋子大米出现在柜台边上。
小二瞧见后，眼睛都直了。
这水好清澈，能照进人影。
这二位来历定然不凡，此等好物都有。
不像蓝家，找到的水源全是地下浑浊不堪的那些，还有着一股臭味。
“敢问姑娘，这水你带了多少？”
一道声音突然从小二身后传来，有些突兀，带着兴奋。
小二急忙上前行礼，并对白九九和墨子衡道：“二位客官，这还是我们邱掌柜的。”
白九九笑着打招呼，学着古人行礼，
“邱掌柜好！
这样的水我也不多，大概六百斤左右。
你也知道，现在外面购买东西，都是用粮食和水兑换。
像我们家这种门户，下人在外，主家给的预算并不是很多。
至于粮食嘛，应该有三百斤。”
她也是一个能忽悠的，从蓝家那边得知东阳楼以物换物，就想到了外面的一些情况。
倒也对上了。
邱掌柜闻言眼底都在发光。
这水，当真是难得一见。
他有两年多没有见到如此清澈的水了。
这两人恐怕并非来自府城那么简单。
现在大离国西面干旱，无水无粮。
南边大涝，河水泛滥，死了不少人，但比起西面来说，可算是天堂了。
因为南方不缺水，也不缺粮。
他们楼里的食物和水，大部都来自南边，可是贵啊。
要不是主人有钱，恐怕都吃不起了。
现如今永乐州周边都是用粮食和水替代银子。
他们也效仿。
可惜的是，十天半月也换不来半斤粮。
现下有这么多，掌柜的自然高兴。
于是激动的说道：“姑娘可看见兑换的条件了？
可有异议？”
白九九扫了一眼墙上贴着的价码，说道：“还能接受。
掌柜的可以直接与我们做交易吗？
需不需要通知你的东家？”
掌柜摇头道：“我做不了主。
店里有十来斤南货，仓库不少，二位如果有心交换，就请跟我上楼吧！
我们东家就在最上面。”
这话一出，白九九顿时笑了，隐晦的与墨子衡对视一眼，点头答应跟掌柜的上楼。
邱掌柜微笑着，眼底隐藏算计。
白九九和墨子衡瞧见了，也不揭穿。
悄悄的放出两只竹鼠，让他们潜入楼内搭盯着里面的人，便跟着掌柜上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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