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西妲终于下定决心,要对保皇派挥下审判之刃。
用她自己的话来说,这个决定,本该在更早的岁月里就已落笔成局。
若时光倒流至须弥变革之初,那个尚存理想主义余晖的年代,她或许仍会对保皇派抱有一丝宽容与理解。
彼时的他们,虽不承认她的神位,虽执意呼唤大慈树王的归来,但其初衷终究是出于对须弥未来的忧虑与期盼——
他们所求的,并非私利,而是心中那一片未曾被沙尘侵蚀的净土。
那时的保皇派,尚可称之为“异见者”,而非“敌人”。
他们与维新派一样,在各自的信念中奔走呼号,为同一个目标——
一个更加繁荣、安宁的须弥而努力着。
立场不同,道路相左,却并无根本之恶。理论上,谁也无法轻易评判孰是孰非。
然而今时不同往日。
当保皇派将贪婪的目光投向无辜平民,将阴谋的触手伸进百姓的家园,他们的灵魂便已在罪孽中腐朽。
他们不再是为迎回大慈树王,也不再是为须弥的福祉;
他们所图的,不过是借神明之名行专权之实,让权力的盛宴永不停歇。
信仰成为幌子,忠诚沦为工具,曾经的理想早已被欲望吞噬殆尽。
正因如此,纳西妲才终于斩断最后一丝犹豫。
纵使身为神明的她,天性仁慈,厌恶杀戮,不愿以血洗路;纵使魔神的本心始终渴望和平与共生,排斥亲手染上鲜血的沉重。
但她并非生来便是执政者,坐在神位上五百年的岁月里,她通过无数凡人的记忆拼凑出世界的模样,在凯撒冷峻而深刻的教导中学会权谋与决断的智慧。
她知道:仁慈若无锋芒,便会成为纵容罪恶的温床。
她明白:今日的一念之软,明日可能化作刺穿千万无辜胸膛的利刃。
她可以在敌人的墓前静默献花,以示对其过往理想的尊重;但她绝不能在平民的遗体前低声啜泣,只为自己的优柔寡断而悔恨终生。
正是这份清醒的认知,如磐石般支撑起她的意志,让她最终做出那道沉重却必要的抉择。
然而,下定决心,仅是万里征途的第一步。
能否真正将其付诸实践,则又是另一场残酷的考验。
尽管纳西妲已决意清算保皇派,但她此刻面临的局势,却堪称举步维艰。
其一,与其他擅长战斗的元素神明不同,她身为草神,执掌的是智慧与知识之力,而非刀光剑影。
她的战场在思维之间,在人心深处,而非沙场之上。论正面搏杀,她并不具备压倒性的武力优势。
其二,她最信赖的盟友与导师——凯撒,如今正深陷与愚人众第二席执行官“博士”的对抗中,音讯全无,生死未卜。
失去这位智谋与实力并存的支柱,她在政治与军事上的布局顿时陷入孤立无援之境。
其三,眼下她们一行人,正处于保皇派雇佣的庞大佣兵军团围追堵截之下,步步惊心,处处杀机。
想要安然返回教令院中枢,掌握话语权,彻底清算旧党,就必须先从这场追杀中全身而退。
“如果真想对付保皇派,”荧凝视着远处夜色中隐约闪动的火把光芒,语气沉稳地开口,“我们首先要解决的,就是眼前这场逃亡困境。”
一旁的伊牙轻叹一声,抬手挠挠乱糟糟的雪白头发,声音里带着几分无奈与自嘲:“若是寻常追杀,凭我们的本事,倒也不至于如此狼狈。”
“我一人便可挡百,荧姐姐亦非泛泛之辈……可问题是——”
祂的目光扫过四周漆黑的荒野,“整个须弥的佣兵系统几乎都被他们调动起来,像是要把我们彻底抹除在这片大地之上。”
派蒙气鼓鼓地飞起来,小脸涨红:“真是岂有此理!平日里官道上魔物横行、商旅遭劫,不见他们派一个人去管!”
“可只要我们的存在威胁到他们的权力蛋糕,立刻就能调集全境佣兵围剿!这哪是什么治国理政?分明是彻头彻尾的利欲熏心!”
的确,须弥的治安体系本就脆弱不堪。
没有直属军队,只能依赖冒险家协会或私人佣兵团维持秩序。
可就是这样一支本应用于守护民众的力量,却被保皇派肆意征召,只为铲除异己。
这一刻,正义的面具已然碎裂,露出其后赤裸裸的权力野心。
风沙掠过枯枝,仿佛低语着即将到来的风暴。而在这片暗流涌动的夜色中,纳西妲静静伫立,眼中不再有迟疑,只有如星辰般坚定的光。
她知道,真正的战争,才刚刚开始。
纳西妲微微垂眸,翡翠般的眼眸中泛起一层沉静的光。
夜风拂过她的发梢,几缕银白在月色下轻轻飘动,仿佛思绪也随之流转。
不过片刻,她唇角微扬,像是拨开迷雾,找到那条隐匿于混沌中的路径。
她转过身来,目光扫过众人,声音清亮却不失温柔:“须弥……暂时是不能回去的。我们得另寻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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