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木的话没能说完就被吻住了。
他用力推林野，却完全没法阻止。
苦涩的味道充满了口腔。
掌心的伤口缓慢地愈合。
眼泪毫无征兆地掉了下来。
林野瞬间停住动作，“别哭。”
他抬手温柔地擦去苏木脸上的眼泪。
“不用担心，我是恶魔，不会有事的。”
苏木闭了闭眼，眼泪扑簌簌地落下来，再抬眼时，他红着眼眶看着他。
“阿野，人类的生命是短暂的，我不知道自己能陪你多久。”
“如果我离开的话，你就要独自承受那种痛苦，每次想起都会难受，直到……直到你释怀或有了新的爱人……”
说到一半，苏木的声音已经在颤抖了。
他暗骂自己没出息，不就是谈个恋爱，怎么心理承受能力还下降了呢。
深吸一口气，他再次试图找回自己的理智。
眼泪却依旧止不住地往下掉，他用脏兮兮的袖子随意的抹掉。
却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不会的，我只爱你。”
“你到底有没有好好听我说话，我相信你是真心的，但我的生命是短暂的，对于你来说只是……”
“我知道。”
“你知道什么……你没看到副本里那些一直等待的人吗……你……”
“苏木，我不傻。”
林野打断他的话，将怀里的人抱得更紧。
“我知道人类的生命是脆弱的，短暂的，但我不在乎。”
“我和你的契约已经定下，生死追随。”
“我们的生命是一样长的。”
苏木身体一颤，双手紧紧抓住他的衣服。
“你疯了，我是个短命鬼，你为什么要陪我！”
“只有你在我身边，我才觉得我在活着。”
林野看着苏木那双初见时让他一眼就沦陷的眼睛。
“因为我爱你。”
“疯子……”
“和恶魔在一起，你也是疯子。”
眼泪打湿了林野的衣服，苏木将头埋在他肩上，闷闷地说。
“你不是恶魔，你是人。”
林野轻笑一声。
“你也不是短命鬼，你会长命百岁的。”
苏木将头埋得更深。
他是不抱希望的病人，但越来越多的人想要他好好活着。
如今他又怎么甘心一直病着。
“你是笨蛋。”
“你也是。”
卧室内一片岁月静好，两人紧紧拥抱。
客厅里一群人围坐在沙发上。
紧紧盯着突然做客的两个人。
老齐咬牙切齿地将一杯水重重放在关关面前。
杯子的底瞬间碎裂，水顺着茶几淌到关关脚上。
“您请喝水。”
关关唇角一抽，看了一眼正在看戏的宋鹤眠，有些无奈。
“齐大夫你在生气吗？”
老齐磨磨牙，露出一个皮笑肉不笑。
“怎么会呢，关老师平时对我们家周末这么照顾，就算说话像放屁又怎么样呢！”
“无时无刻都在抽烟又怎样呢！”
“没关系的，我们家小末末和小苏只是吸点二手烟没关系。”
关关咽了咽口水。
“抱歉。”
老齐保持微笑。
“您不用客气，您特么的喝点水吧。”
“我们家林野啊不爱说话，你就算是说了什么，他也不会放在心上。”
“毕竟学校里啊，有校规在，有些时候就算是他想杀人也做不到。”
“因为有校规在啊！有些选择他自己做不了。”
“所以说啊，您怎么说都没关系。”
关关：……
宋鹤眠温声开口，“抱歉，我们真的没有恶意。”
顿了顿，他才继续说，“我们也曾经在副本里失去了重要的朋友。”
“会本能地警惕系统创造的生物。”
“五哥说这些话只是出于关心，并没有恶意。他也是真心教导周末这个徒弟。”
“但既然林野是你们的朋友，自然是不同的。”
老齐皱了皱眉，自然也明白他的意思。
他以前也有过这种担忧，但和林野相处过，看他笨拙地学习做饭，看他夜夜守护苏木，看他一次次用血当药，看他像个普通人一样吃醋烦恼。
就再也没有办法将这个人当成一个虚构的生物来看。
何川停打了个哈欠。
看着几人严肃的样子，扯了扯唇角。
“想那么多干什么，美人是个聪明人，他能自己做决定。”
“身为朋友不就是应该无论他怎么选都支持吗？”
这家伙平时总是嚷嚷着要取代林野，他比林野更合适。
可此刻却忍不住维护。
周末挠挠头，小心翼翼地看了眼自己师父。
“师父……”
关关无奈地揉了揉眉心。
因为他是A1的，所以学校里总有很多捧着他的人，偏偏到F9班这里，一个个凶的都像是要把他打一顿。
在看着自己那心里完全没有他的徒弟。
关关觉得真正的心寒不是大吵大闹。
他直接起身，烦躁地揉了揉头发。
“行，你们聊，我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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