绍临深冰冷的话语如重锤落下，吴家母女几乎同时僵硬地转头对视。
目光相互交汇，就像被灼热的火焰烫到一般瞬间错开，不约而同地落在客厅中央——那个失去四肢，仅余躯干的吴父身上。
吴母最先反应过来，她挪动身体紧紧靠在女儿身旁，头低着对方的脑袋，急切道：
"靓心，我的心肝！你看你爸现在这样，就算吊着一口气，又能撑多久？可你还年轻，妈还能护着你......"
她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哭腔的尾音在死寂的客厅里震颤：
"咱们把票投给他，这是唯一的活路！你爸要是清醒着，也一定会这么选！"
吴靓心咬着下唇剧烈颤抖，泪水顺着苍白的脸颊滚滚而落，染湿了胸前衣襟。
她张了张嘴，最终只是发出一声压抑的呜咽，默认了母亲的决定。
两人耳边听着绍临深嘴里不断倒数的时间，心都跟着提起，还不等他将时间数到一半，母女间便齐刷刷看向吴父，目光死死钉在吴父残破的身躯上。
"我们选他！让他去死！"
两道颤抖的声音同时响起，带着劫后余生的侥幸。
绍临深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确定不改了？"
"不改了！不改了！"
吴母瞬间瘫软在地，额头重重磕在地面，发出沉闷的声响：
“求求您饶了我们吧，对于以前的事情我们认罚，只求您消消气，放我们一条生路就行。”
就在吴母磕头如捣蒜时，绍临深缓步走到吴父身边。
他动作轻柔得近乎温柔，单手将这个失去反抗能力的男人拽起，在吴家母女惊呼声中，轻声道：
“看在咱们‘父子’一场的情分上，我给你一票否决的权利。
你要是同意她们俩的决定，就点个头。要是不同意，想选其中一个去死，就把脑袋偏向谁。
左边是女儿，右边是妻子，你选吧。”
这话一出，原本还以为自己死里逃生，刚松了一口气的吴家母女，瞬间又如遭雷击，再次瘫软在地，嘴里不停叫嚷起来：
“姓绍的，你这个言而无信的小人，你就是故意耍我们的！”
“绍临深！你个小畜生，要杀要剐痛快点动手，这样故意折磨人有意思吗？”
吴母愤怒地破口大骂，可没想到旁边的女儿话音一转，竟直接冲着丈夫哀求起来：
“爸，我是靓心啊，您以前最疼我了，求求您，千万别选我好不好？”
吴母恨恨地瞪了女儿一眼，不甘示弱地也哀求道：
“老吴啊，之前对你做的那些事，真不是我本心啊，我那是猪油蒙了心，被人骗了呀！咱们夫妻一场这么多年，你可千万不能选我啊！”
……
一时间，整个客厅里充斥着母女俩此起彼伏的哀求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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