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弄——”
“砰——”震耳欲聋的枪声在空气中炸开，班头的话戛然而止，身体猛地一哆嗦。他只觉得脑袋一凉，下意识地伸手往头上一摸，原本戴在头上的帽子竟不翼而飞。再看那帽子，已在数米之外，帽顶破了个大洞，边缘还带着被烧灼的痕迹。
班头瞪大了三角眼，满脸惊恐地看向王战国。只见王战国手中那奇怪的玩意儿正冒着丝丝青烟，仿佛是来自地狱的使者吐着信子。此时的王战国一脸狠辣，眼神如刀，那冷峻的面容仿佛是死神在宣判。
捕快们也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响和帽子的惨状吓得不轻。他们张大了嘴巴，眼神中满是惊恐和难以置信，双脚像是被钉在了地上，再也挪不动分毫。刚刚还狐假虎威的气势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对未知力量的恐惧。他们怎么也想不到，这看似普通的物件竟有如此骇人的威力，仿佛只要王战国再动一动手指，他们的小命就会瞬间消失。
那班头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一个字来。他心中原本的嚣张气焰被这一枪彻底浇灭，现在只剩下对死亡的恐惧和对王战国的深深忌惮。
不远处的流民同样被吓得不轻，一个个都坐在雪地上，等回过神后直接扭头就跑，头都不敢回。
“现在能好好听我说话了吗？”此时王战国很怒，暴怒。当他问完后，兴许捕快们没回过神，又或许想听他接下来的话。王战国表情很失望，甚至痛苦。他缓缓放下手枪，紧紧盯着捕快们道：“我只是得知此处有无数百姓正遭受天灾，他们缺衣少食，无家可归。他们之所以聚集在藤县，是因为他们本就是藤县的子民啊！他们每年都按时缴税，这些税银成了你们的俸禄。你们难道不应该保护他们吗？可你们没有，你们不仅不保护，还让他们忍饥挨饿。我也是魏国的子民，更是藤县人。当我听闻有这么多百姓随时可能因饥饿、寒冷而失去生命时，我毫不犹豫、不求任何回报地来到藤县，为百姓们送来食物。可你们衙门呢？不支持也就罢了，竟然还百般刁难我们。你们简直把百姓当作蝼蚁一般。你们可曾想过，如果没有了百姓，你们这些衙役哪来的俸禄？难道要靠那些豪门世家吗？我得告诉你们，豪门世家所拥有的一切，都是百姓赋予的。”
十几个捕快中，有五六个纷纷垂下脑袋，其中就有吴峰，他今天之所以出现在这里，那还得从半个月前说起。从县令魏楠让他去查那庄屠村案回来后，他班头的职位就被剥夺了，直接把他贬到另一班当差。这年头，能有一个稳定的活干，他虽一肚子委屈也只能忍着了。
藤县衙门里，捕快大致分为三个班，每班约有十几人，总共四十人左右。每个班设有班头一名，副班头两名。班头负责统领本班捕快，安排日常巡逻、缉拿等事务，权力在班里最大。副班头则协助班头，在班头不在时也能暂代其职。平日里，这些捕快的工作繁重又琐碎。他们不仅要维护县城内的治安，处理百姓间的纠纷，还要执行县令下达的各种命令，比如查案缉凶。像吴峰之前担任班头时，就曾为了那庄屠村案忙得焦头烂额，却不想最后因一些莫须有的缘由被降职。这在衙门里也不是什么稀罕事，权力争斗、利益纠葛常常影响着他们的职位变迁。而此刻站在王战国面前的这个班头，本就是靠着巴结上司才坐稳这个位置，平常没少欺压手下捕快，对于百姓的死活更是不管不顾。衙门里的其他捕快，有像吴峰这样还算有些良知的，也有跟着班头为虎作伥的，情况复杂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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