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
三个人明显都没有说话的意思，哪怕是白雪梅也是如此，直到叶烁忍不住又问了一遍的时候，医生才缓缓开口道：“为什么要明知故问呢？一将功成万骨枯……叶烁，你的力量那么强大，你应该杀了不少……吧？”
“恩？什么意思？”叶烁挑了挑眉，一将功成万骨枯？要说杀人她确实杀了不少，但这和什么“功成”有什么关系？“你说话说清楚，别说一半藏一半的，和谁学的呢你？”
“我……”医生被噎了一下，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半晌之后，才有些怀疑的问道：“你真的不知道？那为什么你的力气这么大？”
“那关你屁事。”叶烁没好气的回了一句，面上露出了不耐烦的神色，“赶紧的别墨迹，大家时间都挺宝贵的，就别浪费彼此时间了。”
“啊，对了。”
仿佛想到了什么，叶烁在说完后，立马补充了一句道：“为了避免误会，我先确认一下，最近那个连环杀人犯是你吧？那受害者的尸体消失之类的现象也跟你有关没错吧？”
“算是吧？”医生叹了口气，看了一眼缩在叶烁背后一脸无辜的白雪梅，语气复杂的道：“但不要误会，我并没有杀人，与其说我是个杀人犯，倒不如说我是个……医生？”
医生看了看白雪梅，又看了看一脸怨恨和恐惧的看着自己的媛媛，嗤笑了一下，对着叶烁道：“不，其实我什么都不是，我是虚假的，根本不存在。”
“她也是。”医生指了指媛媛。
“什么意思？”叶烁问了一句，但话里却很奇怪的并没有多么惊讶的情绪，就好像她早就想到了什么一样。
“意思就是，”医生仿佛想到了什么很好笑的东西一样，嘴里发出了笑声，只是那笑声里却没有什么高兴的情绪，无奈，无聊，甚至于厌倦，里面慢慢的全都是类似的负面情绪，“我，媛媛加上那几个你们口中所谓的受害者，我们都是假的。”
“只有白雪梅是真的，或者说，只有白雪梅才是真实存在的。”
“你什么意思？”
说这句话的不是叶烁，反而是那从被叶烁踹起来后就一直缩在那没出声的媛媛，哪怕是此刻衣服上沾满了污渍，她身上依旧散发着一股成熟女人的诱人风韵，头发被她从散乱整理到柔顺，身上的衣服也尽力抚平了褶皱——她就是这样一个人，哪怕是伤心难过哭泣的时候，都要在意哭的好不好看的女人。
“你说我是假的？”媛媛话里明显压抑着一股怒气，然而即便如此，她依旧是端着那一副姿态，“你凭什么这么说？凭什么她白雪梅是真的，我就得是假的？”这句话说的委实有些不客气，那话里的语气词调听起来竟似是连白雪梅都怨恨上了。
很没有道理，但很合乎情理。
医生看着媛媛，温和而残忍的问了一个之前叶烁就问过她的问题：“那么，你能告诉我，你叫什么么？”
“叫什么？我叫媛媛啊。”
“我说的是全名。”
“媛……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媛媛看起来有些气急败坏。
“想不起来，对吧。”医生的笑容讽刺而讥嘲，她看着在那横眉瞪眼的媛媛，冷声道：“因为你本就只有‘媛媛’这么个名字。”
“装什么呢，你那么聪明，早就应该想明白了才对啊，或者，你想要我提醒你？”
医生如此说着，却没有走向媛媛，反而走到了缩在叶烁身后的白雪梅，不顾对方挣扎的抓着了对方的右手手，猛的把她手臂上的衣袖撸了下来，将其右手臂的内侧暴露在媛媛面前，那上面是一道已然已经结痂的细长划痕——就是在叶烁公寓里的时候，医生用水果刀划的那一道。
医生同时将自己的右臂抬了起来，衣袖随着重力自然滑落，那上面，赫然有着一道一模一样的划痕。
“怎么样，你要不要将自己的胳膊也露出来看看？”
伴随着医生的话语，媛媛脸上的表情变的有些奇异，仿佛是早就知道，却又顽固的抗拒着，最终却又不得不接受，失魂落魄的将自己的胳膊举了起来，露出了上面那一道和二人如出一辙的划痕。
“我是……白雪梅？”媛媛犹然有些不敢置信的自言自语了一句。
“不，你不是白雪梅，不是，你是媛媛，你是媛媛……”白雪梅仿佛想要上去和媛媛申辩，却苦于被医生抓着无法向前，只能站在那挣扎着喊，声音里竟是已经带上了一丝哭腔。
叶烁就在旁边静静的看着这三人的闹剧，没有出声，也没有询问，不过心里对于白雪梅身上发生了什么已经有了个大概的了解。
“这可真是一个无聊透顶的剧情。”叶烁在心里悄悄的嘀咕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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