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言主动为对方解释了起来，“之前从没有人敢这样与我亲近，我……有些不习惯。”
宋知礼忽然笑了起来，笑了好一会儿才停下。
“你笑什么？”
“我懂，我一直都知道你的性格是什么样的。”
哥哥小时候就是这么一个人，喜欢板着脸，从来不笑，也不喜欢别人碰他。
正因为如此，宋知礼才从小学的跟个绿茶似的，每次只能靠装可怜才能让对方看到自己。
若是他不主动一点的话，那哥哥这个石头疙瘩怕是永远不会主动靠近别人。
宋知礼道：“还有，哥哥方才竟然没有对我用本座这个自称，这难道不值得我高兴嘛？”
“……”
宋知言默默扶额，他将头转到一边道：“本座忘记了。”
宋知礼再次抱住他的胳膊，一副粘人的样子，“没关系，我记着就好了。”
他们两个人的互动虽说单纯的要死，但对站在不远处的几个下人看来，可完全就是另一回事了。
“我的天呐，这就抱上了？尊上竟然没有将对方推开！”
“哎呀，推啥推，这俩人说不定早就睡过一张床了，这算什么。”
应玄收起自己那双看戏的眼神，而后轻咳道：“说什么呢你们，大庭广众下，能不能注意点分寸！”
不过话说回来，看着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谈恋爱，还真是别有一番感觉。
……
在魔界待了将近半个月时间，等到哥哥身上的伤都好全了之后，宋知礼这才有所动作。
“哥，你陪我去个地方。”
宋知言道：“你想去查最近的死尸案件？”
宋知礼摇头道：“我就是想去见个人，只是我一个人不太敢去，想让哥哥陪我一起。”
见对方不说话，他还以为哥哥不愿意。
刚要叹气，就见对方直接过来牵起了他的手。
“又开始胡思乱想了，说地方。”
宋知礼笑道：“这次不用你出力，我带你去就行。”
雨落村。
这一夜又是一个暴雨掀云的天气。
村民们早已锁好门窗关了灯。
他们来到井底的时候，下面竟然什么都没有。
不管是常莹的鬼魂还是他的尸身都不在这里。
“怎么回事，这里的尸体去哪了？”
上次西玉不是已经重新加了封印，按理说不应该这么快失效才对。
宋知言疑惑道：“这是什么地方？怎么会有如此重的寒气。”
他下意识地将身边之人往自己的怀中拽去。
宋知礼为对方解释道：“这里之前封印着一只凶尸，他的特征就跟曾经的冰毒寒尸差不多，我就是因为此事才去闯鬼界的。”
“你是怀疑那些人的死跟他有关？”
“没错，我现在能想到的只有他。”
在这里找不到常莹，他们也只好先出去。
两个人刚从井里出来，身边就有一道红影围着他们转了几圈。
宋知礼看到后直接毫不留情地展开扇子向对方攻击而去。
常莹也没那么无聊，看到对方的那把扇子，他几乎是立马便现出了原身。
“宋哥还真是无情，这一击若是下去了，那常莹岂不是要魂飞魄散了……”
宋知礼勾唇道：“别怕，这只是宋哥给你的见面礼而已。”
“那宋哥的礼物还真是特别，就是不知道我送给你的礼物，宋哥喜欢嘛？”
“喜欢啊，喜欢极了。”
宋知礼的笑容敛去，手指也不由得收紧了几分。
“如果不是你，我可能到现在都活在一个被人监视的世界里。”
如今系统没了，就再也没人能够从他这里得到什么消息了。
常莹走到井边慵懒地坐了上去，随之轻叹了一口气。
“宋哥，其实我对你是有情的，我们的那些回忆我全都记得，只不过天意弄人，我若是不放弃你，你只会成为我复仇路上的一颗绊脚石。”
“若是有来生，常莹再好生报答你吧……”
宋知礼如今都不想听对方说这些话，他选择性地全都忽略。
等对方狡辩完后，他才出声问道：“你可以放弃我这个没用的朋友，但是刘强呢？我现在也不会相信你那个为了救爱人的借口了，我只想知道，他在你心里又算什么？”
常莹冷笑道：“爱人？真是可笑，即便我生前爱过他又如何，他帮不了我，他也消解不了我心中的恨！”
“你真是疯了！”
宋知礼失望地摇头道：“常莹，你小时候不是这样的，即便你遇到了很多坏人，但这个世界上的好人也同样有很多，如果没有，你又怎会遇到刘强！”
“遇到了又怎么样？你们的出现还不是照样没有改变我这糟糕的人生吗？”
常莹苦笑着站了起来，他一步步走到宋知礼的身边，脸上不知何时已经挂满了泪痕。
没等他靠近，宋知言就先一步伸出胳膊挡在了前方。
看到这里，常莹的笑声反而更加凄凉了起来。
“宋哥，这就是你和我的区别，你不是我，你不叫常莹，你没有经历过我的遭遇，我也没有你这么好的命运。”
“你我终究形同陌路，这个世界的光……是照不到我身上的。”
“我现在唯一想看到的就是人类在面临绝望之时的挣扎，只要想到那样的画面，我的心里才能舒服一点。”
常莹将脸上的泪水全都擦去，刚才还满是痛色的眸子转眼间就变得阴森恐怖了起来。
“宋哥，你很幸运，有那么多人在乎你保护你，不像我，从始至终都只是一个人。”
宋知礼道：“你错了，你一直都不只有一个人，是你亲手将那些在乎你的人全都推开了而已，因为在你的心中，怨恨早已超过了一切！”
常莹很赞同地点了点头，“没错，我现在也只能靠着这股怨气才能撑到现在，我若是不推开你们，请问我的仇谁来报呢？”
他一个闪身便来到了宋知礼的身后。
速度快到甚至连宋知言都无法感知。
他一手掐着对方的脖子，一手揽住他的腰向后退去。
“宋知礼！”
宋知言正要出手，却被宋知礼用眼神制止。
常莹冷声警告道：“站在原地不要动，你也别担心，我只是想单独跟宋哥说几句话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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