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夜风轻拂，吹来了略显灼热的气息。
同时也将王玖那轻描淡写的话语送入面前的小五耳中。
“你的手法太过粗糙了。”
他就像是在指导学徒的大厨。
“……放干血液用来减少肉的腥气确实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但是血肉，血肉，
精华既在血也在肉，就是要体会那种一刀下去连着血，带着肉柔嫩的感觉，
那种湿淋淋，颤颤巍巍的触感，这才是喂养嗷嗷待哺孩子的正确做法。”
王玖手中的剁骨刀轻轻一旋，
一片薄如蝉翼，和兰州拉面碗里的牛肉差不多的透光肉片儿便已经炫了下来。
他的刀尖轻轻颤着，肉片儿被放在了一旁的地上。
枯叶下有白色的小虫疯狂蠕动，不一会儿那一片肉便彻底被吞噬殆尽。
小五死死的盯着王玖，试图在他的脸上找到隐藏很深的恐惧。
但他失败了。
王玖依旧是那副风轻云淡的样子，微笑的看着他。
几秒钟后，
“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
两人竟是同时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大笑，又几乎同时收敛，
小五的脸上露出一个残忍又天真的微笑，歪过头看着王玖。
“那……如果我想让他在活着的时候割掉他的肉呢？”
王玖露出了比他更神经质的笑容，但语气依然不变:
“那首先让他情绪有着极大波动才好。
这样他身体的肉质才能更加紧绷，血液流速加快，才能将营养物质最好最大程度的激发出来。
短时间内大悲大喜都可以，但我个人更推荐的是——
恐惧！”
“哦？？”
小五微微坐直了身子，王玖隐约看到，他身后的下半身似乎直接陷入了地面，
好像还有一截儿没有露在地上。
“比如说……
让他亲眼看着自己的肉被一片一片割下来。”
“像这样吗？”
小五微微一歪脑袋，王玖感觉脚尖儿猛的一颤。
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轻轻的触碰自己的脚。
低头看去时，自己一根脚趾头的肉已经不翼而飞，
仅留一根白骨。
迟来的疼痛疯狂刺激着他的大脑，但他依旧面无表情，
甚至还摇摇头。
“业余。”
哈？
小五微笑的脸上爆起了一小块青筋。
“……你应该先把他的眼皮割去，这样他就能够一直看着而无法闭上双眼了。”
嘶。
轻微的撕裂疼痛，以及被烟尘覆盖娇嫩血肉的痒痛先后袭来。
视野扩大了2/3的王九，看着眼前一脸天真的小五。
被割掉眼皮的脸上笑容更加放肆了。
“这才对！
孺子可教！”
“那……下一步应该干什么？？”
小五像一个好奇的学生。
在王玖耐心的指导下一步步探索着未知的事业。
而此刻倒在地上的莫邪两人已经在头脑被撕裂的疼痛中勉强找回了意识。
睁眼时，
便看到王玖指挥着对方，一步一步活生生的分解着自己。
看着他颤抖的身躯以及兴奋的表情，
二人甚至难以判断他到底是兴奋还是痛苦导致的颤抖。
亦或是两者都有。
“……像这种单纯的将其一条腿的血肉成片削去，确实是一个长久的折磨的好方法，但是时间久了依旧会使人精神疲惫。”
一直毫无作为的王玖突然伸手，一把握住了，几乎是残影的小五手臂。
纷飞的肉片儿这才刚刚纷纷扬扬的落下，二者角力般轻轻抖动。
“……削到小腿的时候就可以选择为他止血。
在其尝试着无法控制被肌肉覆盖的肢体时。
你可以将目光转移到另外一个地方。”
“是什么！！”
被拔掉了几颗臼齿的王玖说话带着满口的血，显得有些含糊。
但是他那副兴奋而且精准的指导，成功让小五几乎抛下了手中的阿多嘎躯体。
颤抖着跪坐在他的身前。
“切开腹部，并且截断小肠与大肠的连接处，捏住它，然后拿起来……
他妈的！
捏住！”
“万一他要吃点儿没消化的东西露出来多恶心呀！
你看你手那个糙！”
王玖指着鼻子训斥着小舞，对方一脸愧疚的单手捏起王玖腹内的小肠在手上绕来绕去，
像是已经认错的小女孩儿。
“对……
把玩也是很重要的一部分，这一点你已经学会了。”
“然后呢然后呢？？”
“然后？”
“然后就该选择的腹腔内的一个器官将其摘除。
我推荐肾脏。”
王玖伸出一根手指在自己的身躯上比划着。
“因为单独摘除一个的时候不会对其造成太大的影响，
还能让他更加清晰的感受到生命逐渐流失的绝望。”
“是……这样吗？”
小五手中捧起一个血淋淋的器官。
王玖的声音几乎立刻就低了下去。
“……没错！”
“那么接下来如何给他最大的压力——当着他的面儿，将其吃下去。
我推荐……炙烤。”
啊……
小五有些失望，因为他摸遍了兜里似乎都没有找到任何引火的东西。
“对不起……我好像无法完成了，因为我没有引火的工具。”
“没关系，我有。”
王玖那张狰狞可恶的脸上露出了宠溺的微笑。
他轻轻的伸手抚摸上小五的头，然后将其扭转了180度。
二人的目光同时看向了他身后，
那已经熊熊燃烧起的树林。
原本遮蔽天穹的树林此时已经自四面八方腾起浓厚的橙红色火光与浓厚的黑烟。
狂暴的风送来木材与蛋白质被烧焦的混合味道。
而从火焰中缓慢步出的，是眼神清明的李二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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