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说。”
“还……还要说吗？”
艾丽西亚显然不愿意回忆那段痛苦的过去，但她知道，自己无法违抗巴尔干的命令。
“你之前在餐桌上，也表现得很奇怪，难道你有什么事情，连我都不能说吗？”
“……没有。”
艾丽西亚的声音几乎细不可闻。
“那只是一段不愉快的回忆，您真的想知道吗？”
“要不要听，由我决定，你不用自作主张。”
艾丽西亚的眼神四处游移，最终，她放弃了抵抗，缓缓地开口讲述了那段尘封的往事。
“……其实，那天您在我家遇到的，并不是我的亲生父母，而是我的养母。”
“我知道。”
巴尔干淡淡地说道，他知道艾丽西亚的身世，这是小说中已经设定好的情节。
“在我遇到养母之前，我生活在一个小村庄里，我的家人有爸爸、妈妈和姐姐。虽然我们家并不富裕，但我们一家四口生活得很幸福。”
艾丽西亚的脸上露出一丝怀念的笑容，但很快，笑容就消失了。
“您之前说过，我不是第一次接触魔力，您说得没错。我小时候，我的姐姐拥有很高的魔法天赋，我很崇拜她，所以就偷偷地模仿她修炼魔法。虽然我什么都不懂，而且也没有天赋，但我确实成功地感应到了魔力。”
天赋异禀的姐姐，和资质平庸的妹妹。
虽然只是艾丽西亚自己的想法，但这种差距，让她开始怀疑自己的价值。
“村里的人都说，我的姐姐会成为勇者，成为村庄的骄傲。我也这么认为，我很尊敬我的姐姐，但我……我好像嫉妒她了……所以，神明才会惩罚我……”
艾丽西亚的眼中充满了痛苦，她紧紧地抓住自己的衣服，仿佛要将自己撕碎。
“……有一天，一群红色的怪物袭击了我们的村庄，所有的一切都被摧毁了。我的姐姐是唯一能够抵抗怪物的人，所有人都希望她能够保护我们。”
艾丽西亚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她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继续说道。
“我的姐姐很强，她一个人就挡住了所有的怪物。而我，只能躲在她的身后，无助地哭泣，我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紧紧地抓住她的衣角……”
故事的结局，注定是一场悲剧。
“但是，即使是我的姐姐，也无法保护所有人。村里的人一个接一个地倒下，我的父母也……”
艾丽西亚的声音颤抖着，她无法再说下去了。
“你的姐姐，最终还是失败了，是吗？”
“是的……我躲在仓库里，透过门缝，看到了……看到了我的姐姐被怪物……被怪物……”
艾丽西亚的眼中充满了恐惧，她无法忘记那一幕，那一幕深深地烙印在她的脑海中，成为了她永远的噩梦。
“我昏过去了，醒来之后，发现村子里只剩下我一个人，我的姐姐也不见了，我想，她应该是被怪物吃掉了……”
艾丽西亚没有说的是，她独自一人，将所有村民的尸体埋葬，她不吃不喝，不眠不休，为他们祈祷，为他们送行。
那一年，她才十岁。
“后来，我离开了村庄，四处流浪，最后，遇到了我的养母。”
那个将她卖掉的女人。
那个对她百般苛刻的女人。
她也有她的苦衷。
艾丽西亚说，她经常梦到姐姐被怪物杀死的场景，那个黑暗的仓库，那个狭小的门缝，成为了她挥之不去的梦魇。
“对不起，少爷，我不应该跟您说这些，您一定不想听这些……”
“不，我想听。”
巴尔干淡淡地说道，他知道艾丽西亚的过去，也知道她的噩梦，但他必须确认一件事。
“…….”
巴尔干感受着周围的魔力流动，他知道，时间已经不早了。
“时间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
巴尔干站起身，将毛毯盖在艾丽西亚身上。
“我还有事，先走了。”
“少爷，您是不是生气了……”
“没有，你回去吧，明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好好休息。”
“是，少爷。”
艾丽西亚将毛毯叠好，抱在怀里，看着巴尔干离去的背影，轻声说道：
“少爷，晚安。”
她深深地鞠了一躬，直到巴尔干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才缓缓地直起身子。
“嗯。”
巴尔干淡淡地应了一声，没有回头。
月光透过窗户，照亮了房间。
巴尔干坐在椅子上，陷入了沉思。
艾丽西亚的过去，和她最近的噩梦，让他感到一丝不安。
他知道，艾丽西亚的噩梦，并不是偶然。
“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当然，这是必然的。”
巴尔干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因为，是我让她做噩梦的。”
那天，在艾丽西亚昏倒之后，巴尔干在她耳边，轻轻地念了一句咒语。
那是一个古老的诅咒，可以唤醒人们内心深处最恐惧的记忆，让他们永远无法摆脱梦魇的折磨。
“你会成为我最锋利的武器，艾丽西亚。”
巴尔干低声说道，他的眼中闪烁着冰冷的光芒。
为了实现他的目标，他可以不择手段，即使是利用艾丽西亚的痛苦，也在所不惜。
这就是反派的生存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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