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勒提在寝室睡了一整天,直到傍晚才醒过来,随便吃了点东西,就提前来到了有求必应屋。
当时针快要指向九点时,她第一次在课前主动运转了大脑封闭术,把所有的情绪都死死压在心底,不让斯内普挑出一点错处。
纷乱的心绪全部归于死寂。她感受不到痛苦,也捕捉不到快乐,一种绝对的、令人安心的平静彻底包裹了她。
这一晚,她和斯内普似乎终于回到了本该保持的关系,纯粹的教授与学生,再无其他。
她的目光不再刻意回避,也不再带有任何额外的情绪,只是精准、高效、毫无差错地完成每一个指令。
她终于体会到了彻底剥离情感带来的“好处”。没有软肋,没有波动,没有破绽……
虽然摄神取念仍然进步缓慢,但大脑封闭术却有了明显的提升。至少这一次,斯内普没能成功入侵她的思想。
……
在本周最后一次的训练结束后,艾勒提就回到了日常上课的生活中。
星期一大清早,哈利就在公共休息室里给大家表演了一出“大变活人”。
他浑身散发着一股明显的高档香水味儿,隔着几步远就能闻到;那头向来不服管教的头发也被他不知从哪儿弄来的发胶死死按在了头皮上,完全露出了那道着名的闪电伤疤和一整个额头,让艾勒提简直不忍直视。
不过,到了第一节课下课时,他那头被强行镇压的头发就开始了全面反扑,像一颗颗钉子一样从四面八方竖立在他的脑袋上。
每一个路过他身边的学生都忍不住盯着他的脑袋看……破天荒的,人们的注意力第一次完全从他额头的伤疤转移到了他那狂放不羁的发型上。
哈利羞赧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抬起手臂,试图用袖子挡住整个脑袋,但罗恩在一旁诚恳地指出:“就算你把脑袋整个砍下来塞进书包里,也没法藏住一颗生机勃勃的仙人掌。”
艾勒提和赫敏十分默契地选择了远离焦点中心,几乎跟哈利、罗恩拉开了十万八千里的距离。
艾勒提虽然没有因为哈利的告白而刻意疏远他,但这也不代表她愿意接受一只黏糊糊的“鼻涕虫”不断试图粘在她身上。
赫敏则巴不得装作根本不认识他们,即使全校都知道他们是形影不离的好朋友。
“这是你的新造型吗,波特?”
德拉科一看见哈利,就隔着走廊高声嘲笑起来,“品味可真独特——是在扮演刺佬儿吗?我敢说海格下午要是看见你,准会非常高兴的!”
他用手肘推了推旁边的凡特茜,“‘哦!多么可爱的小家伙啊’——是不是?”
凡特茜笑得很大声。
这让哈利更加羞愤欲死了,恨不得一头撞死在墙上。可万一没死成,德拉科会怎么说呢?
“你把墙壁撞成了马蜂窝,波特!”他几乎能想象出德拉科拖着长腔的语调,“看来你的脑袋终于比石头还要硬了!真是恭喜你啊,总算不用再担心你的大疤头会疼了!”
光是想想,他就感觉自己已经绝望到快要裂开了。
好在德拉科和凡特茜整天忙得够呛,没说几句就匆匆离开了。
哈利也趁机冲进男生盥洗室,洗掉了满头的发胶,终于恢复了往常乱糟糟却顺眼的模样。
接下来的几天里,哈利依旧没有消停。
他每天把自己打扮得像只开屏的孔雀,围着艾勒提来回转悠,努力散发着自认为的迷人魅力,让艾勒提总感觉自己像是被鬼缠上了。
尤其是在得知艾勒提终于拿到了去霍格莫德村的许可表后,他的热情更是空前高涨,极力邀请她去参观尖头叉子酒吧。
霍格莫德日恰好就定在这个周末。艾勒提想着自己确实没什么其他安排,便点头答应了。毕竟哈利已经邀请了她好几次。
作为好朋友,不管是从情分还是从礼节上来讲,她都该正式去拜访一下他的教父。更何况,之前的几次碰面实在算不上愉快。
哈利简直高兴坏了。当天晚上,他就给小天狼星写了一封长长的信。
羊皮纸铺了满满一床,上面事无巨细地罗列着艾勒提的各种习惯与喜好,生怕漏掉任何一个细节,会让艾勒提感到一丁点儿的不自在。
霍格莫德日当天,艾勒提一大早就从床上爬起来,先和赫敏、哈利、罗恩一起去礼堂吃了早餐,随后又在门厅里与凡特茜和德拉科会合。
这是姐妹俩第一次光明正大地加入前往霍格莫德的队伍。
艾勒提在把手里带有斯内普签名的许可表交给费尔奇时,心里还隐隐有些不舍。
她想起了透过摄神取念窥见的记忆碎片……也不知斯内普究竟向邓布利多许诺了什么,才换来了这两张薄薄的许可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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