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里，虽然大部分建筑还在，但以前的街道早就被破坏，什么定位和方位一概都不好用了。
赵云朵以前去过P城基地，但是让她在完整的中国地图上指认位置，难如登天。
但有了具体的地址就不一样了。
沈铃兰根据阿莎写下的地址，连夜飞到了一座沿海城市。
阿莎的老家在沿海城市市郊，一个叫做“梦溪小区”的地方。
地方很好找，沈铃兰站在小区外却没有进去——这不是她的目的地。
“出了小区一直往左走……”
沈铃兰捏着阿莎的纸条往左走，一直走到了一个正在修建的小区外。
因为赵云朵曾经经过P城基地的时候，两人还没开通过神识系统，更通不上视频，所以沈铃兰没亲眼见过P城基地。
原本沈铃兰还犹豫不定，再一细看，那小区大门不正是和沈兆山那间超市的防盗门，用的一模一样的材料吗？
这个小区的墙比其他小区的要高上一截，里面有不少工人正在进进出出，各个面容严肃，好像里面正在进行什么不得了的工作一样。
沈铃兰敲了敲保安室的门，礼貌询问：“您好，我伯伯叫我来这里拿个东西，我可以进去吗？”
保安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沈铃兰，似乎看她身上连帽子到鞋子，都价格不菲，确认了她身价不是一般人，这才问她，“你伯伯叫什么名字？”
沈铃兰压低声音说道：“沈兆山。”
保安一听是沈兆山，脸上也没有多恭敬，反而平淡地点了点头，“噢，沈总的侄女啊，跟我来吧。”
看来沈兆山在这里也没什么分量，沈铃兰心里觉得好笑，面上还是不动声色地跟上了保安的脚步。
保安把沈铃兰带到一栋房子前，还好心地把门打开了，“你进去吧，东西拿到了就赶紧出来，我在外面等你。”
“好。”
沈铃兰看了身后的黄临风一眼，黄临风立刻从自己的兜里掏出了一包烟，递了一根给保安，嘴里还说，“大哥，您这上班辛苦了，来，咱们先休息休息。”
沈铃兰踏进去后，发现这间屋子非常干净。干净得不像是有人住的样子。
一楼是普通的住房布置，有厨房和客厅，二楼往上，地上就有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纸张、碎屑、试管……
二楼不仅有人生活过的痕迹，还有做过实验的痕迹。
看来一楼只是掩人耳目，二楼才是真正住过人的，并且应该不止沈兆山，向天可能也在这里住过。
可惜有用的东西应该全被收走了，沈铃兰转了一圈，摸进了一间最凌乱的屋子。里面还有一些废弃的玻璃管及玻璃片等等，沈铃兰翻了翻抽屉，发现还有一些草稿纸。
稿纸上的字很潦草，署名上的名字却引起了沈铃兰的注意。
宋辉。
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 听过，但是沈铃兰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
“喂——东西拿好没？”楼下有人冲着这边喊，是刚刚那个保安。
沈铃兰随手抓了一本书就往楼下走，那个保安已经抽完了一根烟，看了看沈铃兰拿的东西后，没多说什么，只催促着沈铃兰快离开。
踏出小区之前，沈铃兰还问：“这里什么时候能建好？我伯伯还说在这里给我留了一间房子。”
保安嗤笑了一声说道：“与其关心这里能不能建好，不如关心沈总在监狱里能待多久吧。这里可不是一般人能住进来的啊小姑娘，你趁现在回去买个彩票中个大奖，说不定还有戏。”
他的冷嘲热讽让黄临风脸色一沉，还伸出手把自己刚刚送给他的那盒烟抢了回来。
但沈铃兰却没恼，保安的态度越差，就越是证明沈兆山已经是颗弃子了，所以保安才懒得讨好沈兆山的侄女。
沈铃兰意识到这一点，还笑眯眯地站在小区大门外朝保安挥手道别，刚刚走出去几步，她就停下来转过身，悄无声息地给小区拍了张照，照片和定位都给宋部长发了过去。
她要专心去找向天，揪出沈兆山一派身后真正的主导人这件事，就交给宋部长了。
向天确实会藏。
从沈兆山的别墅离开后，沈铃兰一直在找他，却没有得到过任何消息。
沈铃兰上了飞机，嘴里还在念着“宋辉”两个字。
她都快把自己生平遇见过所有姓宋的人都回忆了一遍的时候，脑海里忽然响起一个声音。
“恭喜宿主，赵云朵的清除水污染任务已经成功结算，奖励积分800点，系统商店已扩充奖励，欢迎查看。”
比起上一次机械木讷的声音，这一次S109的声音更像个人了。
沈铃兰忽然灵光一闪，问了系统：“S109，是你吗？”
系统S109好像忽然被打通了任督二脉一样，不仅声音有活力，和沈铃兰说话的时候也不再像个机器人一样只会回答问题。
“是的，宿主您好，我的编号是S109，我是总系统派发给您的系统，您遇到任何问题我都可以为您解答。”
“那好，你帮我查查宋辉是谁。”
系统S109沉默着，大概是在搜查，半晌才说：“宋辉是两年前和向天合作过，因此获罪入狱的研究员。”
沈铃兰恍然大悟，“原来是他。”
她翻了翻被自己夹在书页里的手稿，回忆道：“当时新闻说宋辉被抓住了，但刚刚那个地方还有宋辉的手稿，说明他要么在狱中还能做实验，要么就是他压根就没被真正关进去。”
接下来要找向天的话，只能从宋辉入手了，沈铃兰搭上了返程的飞机，正闭着眼睛在思考着怎么去寻找宋辉的地址，忽然听到系统问：“宿主您好，我有个问题想咨询您。”
“嗯，你说。”
“系统在有意识前，是无法告知宿主编号的，请问您是怎么知道我的编号是S109的？”
“嗯？”
沈铃兰睁开眼睛，窗外是湛蓝色的天空，但这风景没让她感到愉悦，反而使她皱了皱眉头，“你不知道自己受了处罚，被强制系统化过一次的事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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