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辉已经完成推理。接下来就是寻找证据的时候了。和那种被指出来后直接崩溃坦白，心理素质不行的凶手相比。小明就淡定得多，哪怕吴辉在他面前把三次犯罪经过和背后的逻辑全部还原出来，他也依旧没有任何慌乱，只是问吴辉，证据呢？
是的，证据呢？没有证据，这些推理全都是白搭。
既然小明这边无法从口供上断案，接下来就只能从真实的线索上去行动了。和小明的交流中，吴辉有七成把握确定这家伙就是蛇剑侯爵操控的。
他打算站在凶手的角度上还原一遍小明的犯罪过程。
从最早发生的死者b这边开始。
这个死者是为了混淆视听而杀的，但是小明也必然为此进行了调查。并且准备了一件校服，在这个学校举行活动的期间进入了校园。
校服并不难找，或许就是在路上看见有人把校服外套脱下来顺手偷走，才有了今天这个计划。
正常地走进校园，从现在开始寻找欺负人的踪迹。看起来或许只是男生打闹，但上去作为一个路人问问便可以知道具体情况。
然后等到活动日，再次进入学校，可能找了好几个目标，就等其中哪一个躲到体育仓库这个无人的角落抽烟什么的。然后杀之。这个过程需要一些运气……
不，这是我会做的事情，按照他的风格应该更主动，所以会用某种方式把人引过来。
吴辉推翻这一步，一遍调来学校监控观察，一边重新推理。
一个人去厕所是因为喝了酒要撒尿。一个人来体育器材室，原因只可能有两个，一是搬东西，二是躲着老师干点见不得人的事情。所以吴辉之前推测中有提到抽烟。
当然，还可能是约会或者约架。
但抽烟是最合理的说法，那小明应该是，和死者b套近乎，然后请他去器材室抽烟。然后处理掉。
这样的话你就不能穿得太奇怪。大夏天要是戴手套戴帽子未免不管合理，外面人也很多，没有足够的时间在杀人，把尸体藏进器材堆的同时把伪装搞定。最多是在杀人之后戴上手套鞋套。
不，因为是先用货架把人压倒再用钢筋杀人，所以在杀人之前就可以戴上手套和鞋套了。
货架上就算有留下推到时的指纹，他也肯定会擦掉。但可以试试在这里检查一下。
事后，校服，手套，鞋套。最好也都烧了。
学校里前段时间丢失了校服的人很多。世界上总是不缺丢三落四的学生的。这方面也没法查。
监控能找到小明去过这个学校的画面。但只是去过那个学校和换了个书包一样无法证明什么。小明咬死了说自己捡的校服进去看看后来校服又丢了你也没办法。
堪称滴水不漏。但却还是让吴辉找到一个破绽。
夏天，你不可能戴帽子。也不可能在地上寻找自己的毛发捡走。所以，把这个体育仓库里的毛发，符合条件的全部都验一遍。
只希望这家伙身上的毛发不要长得太牢，掉几根有毛（和谐，但不知道为啥）囊的睫毛眉毛头发腿毛什么的，可以验个DNA。
警方的动作还是很快的，同时也是刑侦技术够发达。在吴辉转头去死者a那边调查的时候，终于有了收获。在体育仓库找到了小明的毛发。
同时还靠警犬在小明家附近的土坑里找到了烧掉的衣服。
这些事实加起来……其实只能证明小明去过体育仓库。他还可以说自己去的时候没有见到死者b。
拿着他的画像去学校里找人证。顺便吴辉拿着这些证据，可以再审一次了。
“你的眉毛，在死者b身边找到的。”吴辉说：“这里是你打听他相关信息时的认证口供，还有你和死者a联系时他小弟的口供。”
“加上死者c死前喝的啤酒易拉罐，我们好不容易找到的。上面有你的指纹。”
“这是在你家附近挖出来的雨衣和校服焚烧后的灰烬。”
“这是有你汗水痕迹的，比你尺码大一号的，你表弟的鞋。脚印与死者c现场厕所的脚印一致。你还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小明沉默了有一会：“脚印不能当做证据，我正常去厕所和仓库也会留下脚印。我去过体育仓库也不代表我杀人。”
吴辉：“但这根眉毛出现在死者身边，也没有积灰，被体育器材压着，只可能是凶手的，不可能是其他人后面掉下去的。”
“哈。”小明摇摇头：“那你给我定罪吧。反正我不认。”
他杀人之后戴上了头套，不可能有眉毛掉在那些器材中间。最多是在体育仓库内。
但是，就算你们证明我出现在体育仓库，也证明不了是我杀人。易拉罐上有指纹又如何，那又不是凶器，没有直接关系。
这个警察确实很厉害，不到三天就把事情推理出来还找了这么多证据。
可按照疑罪从无的原则，那么还是要判我无罪。
小明想好这些，顿时气定神闲。
吴辉盯着这个家伙，有些许无奈。要破解犯罪手法，还要找到犯罪证据，时间又紧迫。
他只能再拿出新的证据：“铲子上有死者a的指纹。”
a帮助小明破坏电力的时候用的铲子，也不知道他哪一环没戴手套，还是留下了指纹。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小明似乎要嘴硬到底。
“你和他打过几次电话。”吴辉说：“这是通话记录。当然，你是借很多路人的手机打的。现在那些路人的手机过了这么多天，也没有留下你的指纹。”
小明露出得意的笑。
“但是，你在杀死c之前，肯定要和a联络让他去断电的。因为你无法控制c上厕所的具体时间。不能提前预判，所以这一次，你用的是死者b的手机。”吴辉说：“后来你把这手机丢进河里了，我们花了很长时间才找到。”
“现在，只需要把你掉落的眉毛说成是在这个手机的充电口处粘着的，就可以证明是你杀的人了。”
“你这是栽赃！”小明瞪大眼睛。然后发现这个审讯室里的摄像头录音器都没有开。
吴辉：“我也不想，但你我都知道你确实犯罪了。你死活不愿意坦白从宽，我也只能出此下策。不过，如果你现在乖乖认罪，考虑到这三个人行径的恶劣，我可以给你求情减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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