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盼儿。”
“啊，我想起来了，”林乔没察觉到顾晓僵硬的表情，他一边擦头发，一边有些窘迫地说，“那个……我之前在微博上给你发消息，说我好像听说过这个名字，可我又想不起来了，所以哪天和他们见一面吧。”
顾晓还没回过神来，眼神有些虚浮：“……嗯？”
“怎么了你？”林乔凑过来，摸了摸顾晓的额头，“不舒服吗？怎么突然魂不守舍的。”
顾晓几乎是立刻就做出了决定，他握住林乔的手腕，说道：“有件事我得跟你说。”
林乔愣了愣，预感到不是什么好事：“你说。”
“‘暗恋’的超话创立者，就是姚盼儿。”
“……”
顾晓这话说的斩钉截铁，像一记惊雷震得林乔发懵。
“你……你说什么？”林乔的思维停滞了，“我刚刚在跟你说小宁的女朋友，你说她叫姚盼儿。”
“然后现在你又告诉我，‘暗恋’的创立者也是姚盼儿？”
林乔勉强地笑了一下：“这是巧合吧？天底下哪有这么凑巧的事情呀……”
他说着说着逐渐底气不足，因为顾晓把文档给他看了，“暗恋”的姚盼儿和蒋宁女朋友的姚盼儿，身份信息完全都对的上。
“顾晓，”林乔头疼地说，“之前我忘记跟你说了，你不要总是一言不合就去开人家的户，影响不好。”
“他不影响我，我怎么会去影响他，”顾晓有些理直气壮地反驳道，“而且每次我找姐姐帮忙都是要付出代价的，你以为我乐意。”
他这话说的颇有几分怨气，似乎在怪林乔帮着外人说话。
“你总归有理，我不说了。”林乔揉了把顾晓的头发，还湿着，正好他的头发吹完之后已经擦干了，就拿自己的毛巾给顾晓擦着头发。
“那你打算怎么办？这件事还是得跟小宁说一下吧？”
“蒋宁之前本来就已经打算分手了，但我们最近没怎么联系，也不知道她有没有提分手。”顾晓不由得叹了口气。
“我们接受起来还好，但不知道他能不能受得了，我一直都不看好姚盼儿，也劝分过很多次，但没办法，蒋宁他爱得要死，也是最近实在撑不住了，才开始考虑分手。”
顾晓把姚盼儿家里的事情跟林乔说了，林乔微微蹙眉道：“我们不是他，所以无法理解他的感情，但小宁是什么样的人我们都知道，他不是那种扛不住压的人，我们好好跟他谈谈，总不能让他一辈子蒙在鼓里。”
“我也是这么打算的。”顾晓点头道，“那就明天下午？”
“好。”
顾晓给蒋宁发了消息，约他出来一起和林乔吃个饭，得到蒋宁肯定的回复后，顾晓总算是松了口气。
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天晓得顾晓当初都是顶着多大的压力，才一遍又一遍地劝蒋宁分手，如今他终于有了底气，尽管这底气的来源一样令他生气。
“好啦好啦，别生气了。”顾晓的头发已经擦干了，但林乔还是在揉搓着他的头发，试图像cody一样做出一个好看的造型。
“找个日料店吧，我不方便露面，就在屏风后面藏着，听你们聊。”
顾晓握住林乔的手，欲言又止。
“你不会要说，‘真是委屈你了’吧？”林乔扯了扯嘴角，“别，我可不是什么善解人意的贤妻良母，不然也不会这么着急想官宣。”
“没，”顾晓说道，“我就是在想官宣的事，现在你也解约了，我们什么时候说？”
林乔思索片刻后说道：“就最近几天吧，早说早安心，我前段时间也跟我妈说过了，她不反对，咱们没有后顾之忧。”
林乔是在Undecon回归前一天晚上，跟乔薇女士打电话出柜的。
乔薇接到电话时还在山区里，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还以为是自己信号不好听错了。
“你是说，你喜欢男的，你找了个男朋友，那个人还是小顾？”乔薇恍惚地说。
“对。”
“……”
乔薇沉默了很久很久，林乔的手机贴在耳朵边，因为乔薇的迟疑，紧张忐忑的情绪在他心底蔓延。
到最后，乔薇那边有人在叫她，她像是终于松了一口气，连声“先挂了”都没说，就匆匆挂了电话。
乔薇的反应让林乔的心高高悬起，那天晚上，他辗转反侧地睡不着，满脑子想着完蛋了，最亲爱的妈妈不同意，这比杀了他都难受。
胡思乱想的后果，就是林乔直到凌晨五点才睡着，可早上六点他就要起床了。
林乔照例是被方书冉的一枕头叫醒的，他再拿起手机的时候，发现乔薇在夜里三点多给他发了消息。
很长的一段文字，很多地方都前言不搭后语，足以可以看出乔薇内心的复杂。
林乔心里暖暖的，看到最后的时候，他不禁一愣。
“妈妈需要时间去接受，但会努力理解你的，我希望你永远幸福，如果你认为，这是你真正想要的，那妈妈会支持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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