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频戛然而止。
然而――
脑袋里那种‘呼呼呼’喘不上气的窒息
声却一直萦绕着，怎么也挥散不去。
姜小渔眼泪汹涌，吧嗒吧嗒落在桌子上，她沉浸其中，仿佛被活活溺死的是她一样，根本喘不上气。
她死死拽着衣领，试图缓解这样的窒息感。
见她久久无法回神，凌燕叹了口气，轻拍她的肩膀，开口安抚：“没关系的，没事了……”
她胡乱擦了擦眼泪，有些哽咽：“你怎么会有出事时的录音？能不能把证据交给我？”
“我想跟你做一笔交易，我们一起对付温家，怎么样？”
凌燕开口道：“实不相瞒，我跟温中承在一起过。”
姜小渔脸色微变，凌燕以前也是温中承的女人？
“你想跟我做什么交易？”
“不如我们一起对付温家？”凌燕开口道：“我是最先跟温中承认识的，那时候我多少有点小本事，他的小公司上市，有很多人想扳倒他，他出了一笔钱让我给他镇场子，一来二去我们就认识了。”
“后来他就跟我分开了，娶了宋芳，我怨他薄情寡义，但是宋家有些势力，宋芳手段残忍，我就只有一个小团伙，怎么跟她作对，后面就不了了之，再后来温中承就跟你母亲在一起了。”
姜小渔问道：“那之前你怎么不跟我合作？你明知道宋芳跟温瑾玉是我的仇人，如果以前就跟我合作，或许我们已经扳倒温家了。”
“当初你代替温瑾玉嫁给黎笙，在我印象里，你是一个软包子。”
凌燕开口道：“在拘留所，我第一眼就认出是你了，你的一举一动令我震惊，我没想到你的身手那么好。”
姜小渔苦笑：“人总是会变的。”
“我这次进拘留所，是欧峻宁所为，我手中录音原件被偷了，刚才我播放的只是拷贝下来的，没有原件，证据不足扳倒温家。”
凌燕叹了口气：“温家股份上升了，这一切都是欧峻宁在幕后操控，现在我们要对付的还有欧峻宁，欧峻宁得罪了他的妻子跟岳母，我估计他就躲在温家。”
“我知道了，有什么消息随时联系。”
姜小渔心里堵的难受，如果她那天没有举行订婚仪式，结果是不是会不一样呢？
回到家里。
她怎么也想不通。
无形之中，自己竟然成了推动母亲死亡的关键所在。
不行，不能这样坐以待毙！
想到这里，姜小渔换了一身黑色的运动装，她戴上鸭舌帽跟口罩，准备去温家探探情况。
二十分钟后。
停下车子。
来到身后五十米远的地方，敲响了黑色迈巴赫的车门。
车门打开，男人修长的长腿跃入眼帘，再往下是一双程亮的牛皮鞋。
姜小渔眼皮跳了跳，忽然想起了网剧中霸总出场的画面。
“你真油。”
她不由自主的开口。
黎笙：“……”
说他呢？
男人抽了抽嘴角：“跟谁学的？”
“不用学，我在阐述事实。”
姜小渔白了他一眼：“干嘛跟踪我？”
黎笙觉得眼前的女人变了，以前也牙尖嘴利的，只是现在杀伤力噌蹭拔尖了。
“孩子们想你了，想让我接你回去，我刚到你家楼下就发现你要出门。”
黎笙开口：“我怎么得罪你了？”
“我要去温家办点事情，你最好不要捣乱。”
姜小渔语气冷淡，又不忘回头狠狠踩了男人一脚。
瞬间。
油的发亮的皮鞋赫然出现了一枚清晰的脚印。
“姜小渔，你疯了？”
“单纯觉得太油了……你先回去，别耽误事。”
姜小渔白了男人一眼，转身就走。
她走走停停，男人也跟着走走停停。
她一阵无语，算了。
黎笙只要认准的事就必须办到，既然他愿意跟着那就跟着吧，她可左右不了倔驴的想法。
她扭头叮嘱：“别坏了我的事情，另外你要是被发现了，我可不救你。”
“你要去做贼？”
“差不多，凌燕曾经是温中承的女人，她为了报复宋芳，在宋芳的手机安装了窃听系统，宋芳杀害我母亲的罪证被录了下来，现在证据又回到了温家。”
这件事她没打算瞒着。
黎笙拧了拧眉头，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你恢复记忆了？”
“嗯。”
姜小渔冷淡的回应：“所以我也忘不了你对我做的那些事，不要以为轻描淡写就能一笔揭过。”
“放心，我也不会跟你揭过的。”
他们都已经有四只奶包，奶包们的抚养权必须拿到手，所以只能继续纠缠。
而且――
他发现好像没有那么讨厌这个女人了。
为了奶包们，还是要经常跟姜小渔来往的。
当初姜小渔不告而别，是很过分。
如果她没有选择带着女鹅们偷偷离开，就算母亲觉得她配不上黎家少奶奶这个位置，自己或许会接受她。
姜小渔压根不知道短短半分钟内男人的心境有多少变化……
温家别墅后门。
姜小渔轻车熟路的翻墙而过，她利索的跳下墙头，身体轻盈，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她扭头看向男人，一脸嫌弃。
就这一身西装外加牛皮鞋，能行吗？
黎笙哪能不明白女人的意思，想着自己这是被鄙视了？
忍不住轻哼一声，在女人的注视下跳了下来，还不忘拍了拍西装裤上的褶皱。
姜小渔不再言语，来到了安保室。
她曾在这里暂住过，温家把她接回来教给她了一些名媛礼仪，当然那也是为了她能顺顺利利的嫁给还是植物人的黎笙，所以对这里的布局还算熟悉。
咳咳，当然，之前也偷摸溜进来过……
她悄无声息的摸到保安身后，一记手刀直接砍晕，又利索的切断了监控系统。
做完这些，就算没有后顾之忧了，姜小渔偷偷摸摸进了门。
二楼和三楼是卧室，温中承跟宋芳早就已经分居了，他们在二楼住。
母亲的死跟温中承没什么关系，所以录音只能在宋芳或是温瑾玉那里。
姜小渔琢磨着，不知道她们两个谁拿了录音。
“一定在温瑾玉那里。”
黎笙笃定的开口。
在寂静熄了灯的夜里，乍然开口，姜小渔吓了一跳，缓缓神才开了口：“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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