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出门前，芥子吃了一大把五条悟给她买的保健品，这些胶囊药片的瓶子五颜六色，大小不同，但它们唯一的用处极端相同，就是让她保持冷静，不要因为血压过高而晕倒。
她怎么可能会因为血压晕倒，天神赠予她的体格让她无坚不摧，别说高血压引发的那些疾病了，她甚至不会流血，因为只要破一个小口，她的超活跃细胞们就会发狂的把她修好。
但芥子还是吃了这些保健品，因为比起身体，她的心理才是重灾区。
是的，她有病，心理有病。等等，所以她是个精神病？
芥子被自己逗笑了，她现在又找到一个理由去吓唬夏油杰了。她真的超爱看他狂笑不止的模样。
走出小区门，夏油杰的车就停在路边。这是他主动要揽下的活，芥子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在送完两个女儿之后，成功挤出时间和她独处的。
拉开车门，芥子第一句话就是说出了刚想好要吓唬他的冷笑话。
事实证明，杰笑点有够奇怪，尤其是芥子说她准备以合理的精神病身份去逼最高院的那几个王八蛋法官捐钱献爱心时，他伏在方向盘上，笑的直不起腰。
“我跟你说，这很合理。”芥子坐在副驾驶，撕开了汉堡的包装纸。
“那几个法官听说每年都要满世界的跑去给多动症儿童捐钱。那还不如给我捐，我多可怜啊。精神病，天天受气，还在最高院工作，要是发起病啦，拿着菜刀追着他们砍怎么办？
啧，他们真是不会投资。至少也投资一下医疗系统吧，万一真被我砍了，救护车来不了六辆怎么办？难不成期待多动症儿童背着他们去抢救吗？”
“你不要歧视多动症儿童好不好，那也是很可怕的病。”在等红绿灯的时候，杰从后排拿了瓶薄荷水给芥子，顺手拧开了瓶盖。
“对不起。我现在诚心给世界上所有被多动症困扰的男女老少道歉。希望真的出现要背那几个法官的那天时，他们能看在我今天那么虔诚的份上，把他们反着背，脸朝地，拖着走。”
夏油杰狂笑不止，就算把芥子送到了目的地，他的眼睛也仍然盛满笑意，整个人环绕着笑嘻嘻的氛围。
“我想接你下班。”倒车的时候他对芥子说。
“不行。”芥子果断拒绝，“我今天说什么都要制裁比嘉夏望。”她今天要带着灰原雄强行蹭她车，恶心她又让她没办法。
“那明天呢？”
“再说啦。”芥子朝他摆摆手，走向了金融大厦。他已经很累了，她又不是看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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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原雄站在大门口一只手抓着饭团，一只手刷着手机。像是拥有蜘蛛侠的蜘蛛感应，芥子还没靠近，他就敏锐的抬起头。
“学姐早呀。”他笑眯眯的，眼神落在芥子右手拿着的大礼袋上。“这是什么？文件？”
“不是，是乐高。”
准确的说，是魔法公主城堡的乐高。芥子托夏油杰帮买的，昨天就买好了，但昨天她给灰原雄放了假自己去的看守所，所以今天才有机会给他。
“灰原，等悟回来，我会逼他去给你道歉的。那天真的不好意思啊，他凌晨跑去你家抢乐高。”
灰原雄接过巨大的礼袋，瞥了一眼里面粉红粉红的盒子之后，脸颊发烫的说，“其实也没什么。这个，不是我的爱好。是我……”
“没关系啦。”芥子懒得听解释，爱好什么的只要能取悦自己不给别人添麻烦，无论怎么样都无所谓的。
她越过灰原雄，如鹰隼一般盯上了朝他们迎面走来的比嘉夏望。
在上一场战役中，按照损伤来看，是连个破皮都没有的小打小闹，但是按照后遗症来讲，比嘉夏望绝对比芥子严重。
芥子还没靠近她，就已经闻到了浓郁到呛鼻的生姜味。
“夏油公辨，来的那么早啊。看来是怕掉头发所以早睡了是吗？”
比嘉夏望一边说，一边神经质的用指尖绕起自己鬓边的一绺卷发。
“也没有睡很早。就是正常时间啊，不过说起来，比嘉检察官今天早上是用生姜洗澡了吗？哇哦，味道超浓，都已经到了可以举报扰民的地步了呢。”芥子扬起下巴，环抱双臂。
比嘉夏望的笑变得有些刻意，但她依然维持良好，这是一场名为谁的脸皮更厚的比赛，而无论是她还是芥子，都不想输。
芥子最讨厌输了，所以她努力凹假笑，脑子里要么是五条悟的搞笑时刻，要么就是车上夏油杰狂笑不止的模样。
“听说你去为难其他可怜员工了？啧啧，夏油公辨你不该学司法。你应该去做恶霸。唉，说不定你高中时期就是人缘差的要死，品德败坏的恶霸呢。”
芥子感觉心窝中了一箭，她才不是恶霸，她人缘超好 。大概吧。
“我没有比嘉检察官厉害。明明是教导公正的司法考试，偏偏考出来你那么一个是非不明的检察官。连真的嫌疑人是谁都不知道，你要不辞职去三流律师事务所好了，我觉得你会在那里吃的比较开。”
比嘉夏望的眼角抽搐了一下。
“夏油公辨，你的意思是我是非不分？”
“比嘉检察官，是你先说我人缘差像个恶霸的。”
两人对视一眼，火花四溅。但笑容依旧，渗人到无论是灰原雄还是比嘉夏望的助理都忍不住靠在一起瑟瑟发抖。
“呵，夏油芥子你个精神病。我绝对饶不了你。”比嘉夏望咬牙切齿的说。
“哦哟，臭三八，你说谁精神病？你觉得我会放过你？”芥子挺直腰脊，这次不再是紧张，而是蓄势待发。
“那个，两位可以不要在门口逗留。”浇灭火花的人，居然是看不下去的门卫。
“好哦，一会见。比嘉检察官。”芥子朝她挥挥手。
“当然。夏油公辨。”比嘉夏望也假笑着挥挥手。但在经过芥子的时候狠狠的用肩膀撞了她一下。
芥子眨眨眼，猛的看向灰原雄。“灰原，号角已经吹响了。”她亢奋异常的接着说，
“我跟你说，开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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