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柳暮真的在认真考虑买房，黎羽的心绪缓和了许多。
如此看来，她也是有意摆脱孟时霆的控制。
他朝销售人员使了个眼色。
销售点点头，脸上笑容更加热忱，“我们项目一期已经上房，现有少量房源在售，恰好有您的意向房型。我这就去安排，带您实地看下。”
柳暮淡然应允。
黎羽带柳暮来的房产项目，是自家集团开发的。
考虑到她是偷偷买房，手里应该没有太多现钱。
他就可以私下操作，给予柳暮更多优惠。
或者以中奖为噱头，送她一套房子也行。
实地看了几个房型后，柳暮看中了一套200平的四室。
阳台配的是落地大窗，正对着小区人工湖，视野极佳。
“行，就这个吧，没问题我就定下。”
黎羽没想到，她竟然这么干脆。
回到售楼处后，销售人员要去为她计算价格，以及申请最终优惠。
等待途中，黎羽陪柳暮在休息区坐下。
接待人员微笑上前，“请问二位要喝点什么？”
“白开水，谢谢。”柳暮声音悦耳好听。
“我不用。”黎羽还戴着口罩，暂时不想暴露。
柳暮凝视着黎羽的眼睛，终于问出心中的疑惑，“为什么你每次出现，不是戴着面具就是口罩？难不成……”
想到孟时霆伪装的理由，是因为“毁容”。
说不定这位是真毁容。
柳暮不确定。
但若是如此，她也不想直白戳人家痛处。
果然，男人眼神中流露出一丝酸楚，默默低下头，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其实，我脸颊有一块很大的胎记，非常不美观。但现在又从事男模的兼职，如果被客人看到，派单率肯定会直线下降。小姐姐你知道的，我很需要这份工作，所以只能打‘神秘’的噱头，以面具遮挡。”
柳暮恍然大悟，却也有些不好意思，“行，当我没问。”
她将话题引到买房上。
男人似乎颇有研究，跟她聊了许多房产避坑小知识。
柳暮正听到兴头上，忽然被人莫名打断。
“呦，这不老熟人吗？”
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
柳暮抬眸，看清说话人的面貌后，她乌软好看的眸子暗了暗。
此人正是秦妍的小姐妹。
在她身后，秦妍踩着裸色高跟鞋，缓缓步入柳暮的视线。
她身穿一袭白色长裙，面容精致秀丽，眉眼间流转着温婉，嘴角挂着一抹恰到好处的微笑，将目光落在柳暮身上。
“真的好巧，又见面了。你也是来买房的？”
“妍妍，你可真瞧得起她。你看她那个土包样，哪像买得起房的样子？”
说话的依然是秦妍小姐妹。
柳暮今天穿的还是昨天那身，穿着打扮很是随性。
衣服在医院经过简单干洗，还算整洁干净。
不过比起精心装扮、看起来十分贵气的秦妍，柳暮确实在穿着方面，不太上档次。
但柳暮丝毫不在意。
人就是这样，越缺什么，越会刻意展示什么。
对现在的她来说，姑且什么都不缺，也就没什么好表现的。
见柳暮对她们的话无动于衷，秦妍心中有些忿忿。
她目光流转，这才注意到一旁的黎羽。
看到他的瞬间，秦妍眼中闪过一丝错愕。
这个男人虽然戴着口罩，但看眼神和气质，明显不是上回那个“小白脸”。
不过单看眼睛的话，似乎也是小帅哥一枚。
秦妍双手微握，心间流淌着嫉妒因子。
好家伙，为什么柳暮总能勾搭上优质男？
秦妍独自在一旁徒增怒气值。
这边销售人员已返回，“柳女士，房源的最终价格已经敲定。按8万一平方计算，总价是1600万。刚好今天有超大力度优惠折扣，可以给您打五折，优惠后800万。”
柳暮震惊，“五折？800万？这也太便宜了吧……”
销售人员愣住，诧异地看了眼黎羽。
她在心中暗忖：少东家不是说来的人没钱么，让她准备好一套说辞，最后将这套房子以中奖的名义送出去。这才刚第一波，怎么就被说便宜了？
黎羽也纳闷。
不过他快速反应过来，顺势推进下去，“什么折扣啊，竟然能打五折，该不会是骗人的吧？别的楼盘可没有过这么大力度。”
销售赶紧接上话，“店庆，当天第十位定房源的客户，享受房源五折优惠，柳女士刚好是第十位。”
柳暮当即两眼放光，“好，我全款买下，现在就刷卡。”
她虽然不缺这800万，但有便宜不占非好汉啊！
她当然要把握住机会。
买房心切，柳暮随便从包里掏出一张银行卡，看都没看就递了过去。
坐在另一桌的秦妍，注意到柳暮将卡给了销售，很是意外。
难不成柳暮真的要买房？
凭什么，她哪来的钱？
还是孟时霆给的吗？
上回发给他的照片，他是没收到还是怎样……
就在她思绪纷飞的时候，刷卡POS机那传来语音：余额不足，刷卡失败。
清晰的话音，在售楼处内回荡。
“噗嗤！哈哈哈哈……”
秦妍小姐妹没忍住，直接笑出声，话语间夹杂着轻蔑。
“妍妍，你说她这又是何必呢？打肿脸充胖子，没钱还学人买房，这下可真是糗大发喽！”
刷卡的销售人员也愣住了。
她现在内心惶恐不安。
少东家的人在她手里丢了脸，这让她以后还怎么混？
她战战兢兢地朝黎羽看去，心仿佛沉了冰窖。
果不其然，她看到黎羽眼中掠过一抹阴霾，气氛瞬间变得凝重。
秦妍心中暗自窃喜，翘起的嘴角都快压不住了。
看来，自己上回给孟时霆发的照片，显然还是起到了效果。
这孟时霆不就把她的卡给停了吗？
秦妍心中溢满了得意。
她略作思量，随即掏出手机举起，摆出一副自拍的姿态。
故意将镜头拉得远一些，巧妙地将旁桌的柳暮、黎羽纳入画面。
手指在屏幕上随意滑动几下，点击发送。
“林先生，我正打算买房，有什么需要注意的点没？想听听您的建议。”
医院病房。
林瀚宇已经调来监控，将视频拿给孟时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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