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点之后，一个刚刚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城防司令部大门口。
他就是杜云林。
只见杜云林身穿白衬衫，脚穿青布裤，脚蹬黑皮鞋，双手插在口袋。
袁公明的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心说，“很听话，按照剧本演戏！”
这出戏是袁公明和陆司令共同策划的。
在下午四点以后，让参与制定36师和83师调防计划的参谋暂时休息。
下班后继续工作。
当然调防计划是假命令。
杜云林离开大门口，开始往街上走。
袁公明立即和茶室结账，在街对面不远不近地跟着。
杜云林似乎不是情报老手，走动的过程中没有回头看过身后，查看是否有人跟踪。
袁公明不敢大意，一直小心翼翼，永远和杜云林至少隔着几米远的距离。
杜云林走出一段距离，忽然停下来，转身看着街对面。
袁公明顿时大骇，以为被发现，连忙稳住身形，继续往前走。
路过一个狭窄弄堂的时候，袁公明才意识到，杜云林正在查看这条弄堂。
难道弄堂里面有秘密？
上午和陈保国一起查看街道的时候，记得这条弄堂名称积善弄。
两人曾经走进弄堂里面查看过，弄堂不深。
弄堂到头是个小土坡。
袁公明不敢停步，渐渐放慢脚步往前走，微微侧头，看到杜云林正在穿过街道。
很快，杜云林走进积善弄。
袁公明马上穿过街道，走到积善弄对面，立即看到杜云林正在往里面走。
杜云林似乎只在走路，没有特别的动作。
袁公明看不懂，“为什么杜云林走进这条积善弄？难道弄堂里面的人家有问题？”
只见杜云林走到弄堂尽头，立即转身返回，靠着墙壁往回走。
走出弄堂，站在街头，查看周边，很快返回城防司令部。
袁公明紧紧地跟着杜云林返回，直到城防司令部大门口都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看着杜云林在大门口里面彻底消失，袁公明茫茫然，疑窦丛生。
杜云林进出城防司令部，路上没有任何停顿，没有和任何人接触。
唯一特别的地方就是进出积善弄，但是没有发现杜云林进入任何人家。
更没有看到弄堂里面有第三个人出现。
难道杜云林真得闲着没事，随意进去转一圈？
不可能！
想来想去，只能断定，问题肯定出在积善弄。
马上查。
袁公明立即转身，按照杜云林的行走轨迹复盘。
先沿着街面走到积善弄对面，稍停，然后走过街道，走进积善弄。
弄堂十分安静，弄内人家大门紧闭，偶尔可以听到狗吠。
袁公明按照杜云林的线路，先靠右手边走路，走到尽头，掉头返回。
走出弄堂，重新站在街上，转头看到远处的城防司令部。
“然后走回去！”袁公明说出杜云林最后的动作。
一直没有答案的问题再次在心里响起，“杜云林过街穿巷，干了什么？”
袁公明忍不住转身，站在弄堂口，看着里面。
再次在大脑里面将杜云林的影像调出来，在眼前重新播放。
袁公明的大脑非常强大，能记住所有看到过的场景。
图像慢慢向前推进，直到杜云林重新站到街口，袁公明都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袁公明有点懊恼，满满的失败感，又不服气，下意识地重新走进弄堂。
参考杜云林走在弄堂里面的位置，靠近墙壁走起来。
刚刚走出两步路，袁公明突然发现墙壁砖头上用粉笔画着一条直线。
直线长度差不多画完一块砖头。
粉笔画的直线？
谁画的？
来弄堂里玩耍的孩子画的？
袁公明继续往前走着，再次在一块砖头上发现同样的白线。
一直走到弄堂尽头，总共发现三条白线。
袁公明立即转身往回走，同样在墙壁上又发现三条白线。
袁公明的大脑一边放着杜云林的影像，一边问道，“白线是杜云林画的吗？”
“如果是玩耍的孩子画的，不会在每面墙上只画三条，会画的到处都是。”
“而且孩子不太会画直线，应该画图形。”
袁公明重新从弄堂口往里面走，在每一条白线跟前停下，仔细查看。
等到走完，袁公明已经看出画出白线的规则。
弄堂两边人家的墙壁上有一块特殊砖头，四角破损，似乎是被人故意敲出来的。
很容易从周围的砖头里面识别出来。
砖头上被人用粉笔画着一根直线。
职业经验告诉袁公明，这是特殊设计的记号，用于特殊目的。
“怎么证明是杜云林画的白线？”袁公明不是粗心大意的人。
“如果是杜云林，必须看到他的画线动作，不能想当然。”
袁公明在大脑里面重新播放影像。
在杜云林靠近第一块特殊砖头的时候，突然发现杜云林的右手往外，更加靠近墙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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