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守：……望天望地望娃娃……
推推旁边的张三，苗头转移，意有所指：“张将军，主动点！”
什么什么，望舒瞅张三，有苗头？
张三梗着脖子，看着夫人撑着下巴神采奕奕等着，心里想着再不和别人交换秘密！嘴唇张了张，“夫人，有缘无份。”
望舒还没问，季守就嚷了，“你要想就说明白点！否则想也白想！”他急性子，身子一动跑到望舒耳边，“小姐，他喜欢舞娘。”
噢？兰蝶？望舒挑挑眉，双手撑着下巴看着脸如猪肝要抓季守的汉子，“纳妾？”
张三拱手，“夫人，非也。阿史那请求在前，实不宜再提。”易招致非议。
碰巧兄妹俩要把车子推上凉亭，张三起身把车子抬上来，一行人端视着一对手舞足蹈的娃娃，心一下软乎乎的。
小三突然眼神一定，小嘴一抿，望舒立马先知先觉捂住了口鼻，跑到上风位置去。
张三和季守：……（夫人）小姐这……怪不得将军占了城池必定先狠罚随处便溺现象。
婴儿便溺并无多大异味，连兄妹俩都习以为常，乐乐帮忙嬷嬷搭把手。
擦干屁屁会裸着先晾一下，嬷嬷往虫儿处搭块帕子，每每乐乐和明熙准把眼睛丢那处去，直勾勾看这。
男娃娃那处真神奇，长出会动的虫儿来。
这次不知云骁抽哪根神经，许是小子在两个成年男人跟前的显摆之心，以极快的速度隔衣自摸一把，洋洋得意，大声说：“小姨，云骁虫虫大。”
众人瞪大眼睛，还来不及发笑，他又用手比了比，“爹爹的，更大！”
话和手势一出，掀翻全场。
望舒差点用石头砸死亲儿子！
张三和季守犹如大祸临头，低着头就告辞，疾步出府，匆匆间交换了个男人之间才能懂的眼神。
真的？
假……假不……不了，姑爷天天给娃娃洗澡！
那……那是是休整期？？
恐怕是。
两人的马越骑越快。
留下望舒风中凌乱：怪不得胖子亲爹一直断不了想生二胎的念头，瞧这傻子模样，不得赶紧生个备胎压压惊。
哪有当娘亲不丢脸的，她苦笑安慰。
到了晚饭，明熙咬唇欲言又止，吃个饭神思不属的，望舒一问，不得了。
委屈巴巴的，眼眶红红，“为什么爹爹给云骁洗澡，不给明熙洗？”
擦！儿女都是前世的冤家！
洗，洗，洗，都洗！
虽迟但到，这天母女俩一块泡澡，生理上的差异和过新的知识点唬得明熙夜里钻进了亲娘的铺盖，止不住得好奇摸着。
胖子自然不肯吃亏，动手的同时，配合十万个为什么嘴法攻击，科普得嘴干舌燥还得循循善诱的望舒，突然十分想念远方的男人。
五日后，函谷关。
“大将军，长安的信。”随从秦八捧着两封信行礼，正和主将推演地形的阿史那两步迈下，接过来双手递给目光看向信的秦修远。
两人甲胄在身，阿史那身材更为高大，体量更胜一筹，虎背熊腰。秦修远属于精干敏捷型，举手投足轻巧而不失气势，接过两封信，先看厚信，张三办事稳健，内有唐伯外有张三，放心不少。
信上提及城里后勤和捐款事宜，一扫而过，递回给阿史那，阿史那不懂汉字，连忙抓了秦八逐字分析。
家信依然是妇人弯弯曲曲的鹅毛小字，妇孺迁院子，百日三桌，母亲带人住在隔院，捐款造势，增加棋课。小儿小女先后发热几日萌出乳牙，夜里粘人，云骁又童言无忌，明熙“吃醋”钻被窝……
林林总总，最后妇人写了段话，大意如下：小四发热几天后每每胖子大声说话，吓哭了几天，慢慢她会眨眨眼胆怯跟着转过头去看嘈杂的声源，人人欣喜若狂，轮着抱她去奏乐听曲高声言语，贺喜她来到有声人间。
秦修远喜出望外，来来回回将这段话字字句句看个透彻，恨不得现场抱着小四奏乐起舞摇晃身体，“太好了！太好了！”
少顷，阿史那递话：“秦八，长安有喜讯，大将军下令宰杀二十头羊加餐以壮士气！”
“是，大将军！”秦八领令而出，阿史那更加好奇夫人的家信内容，不过他识得分寸，晃晃手里的厚信，“长安人有钱呐！”
捐款恁大方！夫人看起来娇滴滴，张罗要钱的本事真不小。
“有钱出钱，有力出力，走，看放血去！”
随即两人一前一后出了营帐，直奔关隘。
七月，长安烈日炎炎，屋里置了冰盆，地上铺了光滑的缎面凉席，裹着系带红肚兜和小绸裤的小四靠坐在季母身上竖着耳朵听树枝上聒噪的鸣蝉，听得久了，便指着外头，用力张嘴，低低一声，“呀……”
“对，小四发现了！”季母跟着她一起伸手指向声源，提高嗓门，“知了在叫！”
一会奶嬷嬷脱鞋跪坐，把小人儿抱过来喂奶，府里菜肉充足，每日供应给乳母的高汤好肉都是顶好的，两位奶嬷嬷饶是按规矩先挤半碗给门口老狗，再来奶小少爷小小姐时依然十分充足。
女儿奶水断得早，如今少吃多餐配合产后修复，幸得有两位乳母日夜喂养，季氏打心眼里满意，月银之外，送人不少好布料。
喂了奶，季母抱着哄睡，自打小四能感知到些许声音，望舒便拜托她多多亲自照料，“时时给予回应，多说话，动作浮夸最好。她能听到，就会慢慢会学着说话。”
能听会说，别说亲自照料，便是让季娘子舍了十年寿数又如何。
拢共就这么两对宝贝儿，一家人稀罕到心尖尖上去了。
况且女婿每隔两日来信，三句不离小四和明熙，秦家的女儿天然就挣得比兄长更多的父亲关爱，小三还在吃奶，倒是云骁红了眼睛，几回夜里要亲娘抱着睡。
望舒夜里被胖子翻身压得睡不好，又发信提醒男人一碗水端平，儿女识了字，一直争着拿着亲爹的信件翻来覆去地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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