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萧瑟集中注意力的瞬间,这把剑与他灵魂之间的纽带,在感知中变得无比清晰。他们都松开了手中的剑,任由它们在身边缓缓环绕,同时继续向高空飞去。
“我原本以为,这是打造我的‘毁灭者级灵魂武器’带来的副作用 —— 比如与‘原始源树脂’结合后产生的某种独特能力…… 可自从我们的灵魂也缔结了羁绊之后…… 我觉得我们其实一直都有这样的联结,只是之前没这么牢固。事实上,我们接触过的每一个人、每一件事物…… 只要与另一个生命体产生交集,就会形成某种微小的灵魂纽带…… 至少,这是我的推测。”
萧瑟思索着沈青云的话,他们继续向更高处漂浮。周围的黑暗渐渐被驱散,因为上方裂缝中透出的耀眼白光,正照亮整片天空 —— 那光芒甚至比他们身上红、蓝两色的光环还要明亮。
“我觉得你是对的…… 我只是不确定‘体系’本身,是如何与这一切交织在一起的。”
他们静静地漂浮着,彼此对视,用新发现的洞察力审视着灵魂纽带。最终,头顶那道缓缓旋转的裂缝,还是转移了他们的注意力。
萧瑟清晰地记起,一百多万年来,这头皇家恶魔曾绝望地试图冲破禁锢,也由此意识到:蛮力绝非可行的逃脱方式。
就连他们此前在灵魂完全缔结羁绊前,尝试突破裂缝的画面,也历历在目。
可他们必须再试一次,才能彻底确认。
他们以当前的形态,向头顶的白色屏障发起了最强攻击。
有些攻击集中在一点,有些则分散在数公里外的不同位置。他们甚至尝试飞过峡谷,抵达裂缝的其他区域,寻找是否存在弱点 —— 可结果与萧瑟预想的完全一致。
他们的攻击,甚至没能让上方流动的以太产生一丝一毫的波动,仿佛他们从未出现在这里。他们向裂缝施加的所有力量,在接触到屏障的瞬间,就彻底消散了。
没有能量被吸收,也没有负面的反弹……
攻击就这样凭空消失了。
这就像一道无法解读的以太指令,阻碍着他们的行动,不允许任何事件在天空裂缝之外的现实中发生。
萧瑟此刻彻底明白:无论动用多少力量,都无法突破这道奇特的屏障。
它由一种比萧瑟所能理解的更高阶的以太基质构成,源自恶魔创造的古老神器 —— 而那些神器,就位于这片区域上方的两个层级之中……
除了这份确认,当他们在峡谷中漂浮时,还发现深黑色的地面上布满了巨大的人工孔洞。这些都是过去有人试图向下挖掘逃脱的痕迹,而萧瑟也清晰地记得,这头皇家恶魔在这方面的所有失败尝试。挖开的地方,除了无尽的黑石,什么都没有;而且挖得越深,黑石就变得越致密、越坚硬。
萧瑟甚至记得,它曾试图让自己的青色核心达到饱和状态。过去,许多高阶贵族乃至部分皇室成员,也都尝试过同样的方法。可总有某种力量阻止他们成功 —— 就像 “体系” 始终被压制一样,在这片黑暗中,将青色能量压缩到特定密度以上的能力,似乎也被禁锢了。
直到此刻,萧瑟才彻底意识到这一点,这也让他开始怀疑:他自身的 “皇家振动”,是否也在以某种他目前无法感知或理解的方式,被压制着。
沈青云和萧瑟分享着彼此的想法与推测,萧瑟向沈青云描述着从恶魔记忆中获得的感受与画面。他们此刻正以清晰的鸟瞰视角探索整个峡谷,不再像之前那样,只能在黑暗中盲目穿行。
这一次,他们释放出一波又一波的光环,消灭了视野中所有残存的恶魔,一个活口都没留。这些怪物都曾效忠于卢西安?莫瓦尔,所以在萧瑟眼中,它们全都是敌人。
他们绕着数千个基座飞行了一圈,既没有发现任何弱点,也没能找到离开这里的新线索。最终,他们回到了曾经矗立着寺庙的地方,降落在几根凸起的石柱上 —— 石柱上雕刻着恶魔与天使的雕像,它们全都仰望着天空,就像此刻的他们一样,渴望抵达那里。
萧瑟走向那尊恶魔雕像,它的犄角与萧瑟额头伸出的腐化形态完美契合。沈青云则走向天使雕像,雕像的翅膀也与她身上闪耀的源树脂形态完全一致,就连最后一根羽毛都分毫不差。
“也许我们还没完成所有事…… 石碑上那些额外的文字,至今仍没有解释。那些用‘创始者文本’引导我们来到这里的人…… 或许还留下了更多我们尚未记起的传承。而这,可能就是离开这里的关键。” 萧瑟凝视着恶魔雕像的胸膛,开口说道。
话音刚落,萧瑟脚下的地面开始变暖,他的灵魂能量也随之产生了共鸣。
此前战斗前,当他们被抬升至高空时,这两座雕像曾发出过暗淡的红、蓝色光芒,可他们离开后,它们又恢复成了黑石的模样。
如今他们回来,萧瑟看到恶魔雕像再次亮起了深红色的光芒,沈青云面前的天使雕像则亮起了蓝色的光芒。
两座雕像的胸膛上,都浮现出了那组熟悉的白色符文,空气中弥漫着低沉的嗡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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