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你能帮我一个忙吗？”陈信昌对着黄岐说，他心情不错，没有察觉俩人对自己的敌意，“是这样的，我母亲住院做手术很成功，这几天都是我媳妇在照顾她，我这两天有空过来照顾她，她想换衣服，还不让我跟着，我多少有些不放心，你能帮我看着她吗？耽误你们几分钟，就在楼上，可以吗？”
“好吧！”黄岐不是为了陈信昌，而是为了病人。
“同学，谢谢你们，你们是几班的？”
“六班的！”黄岐回答的时候一直观察陈信昌的表现，发现他听到自己的话后明显停了一下。
“六班挺好的，班主任是名牌大学毕业，教学很有一套，他教的那几个班数学平均成绩要在其他班级之上。”陈信昌也只是犹豫了一下，脸上又堆满笑容。
“……”能说出这番话，还做那件事也够无耻的。
黄岐和黎苏跟着他来到病房，床上躺着一个老人，看上去有八十多岁了，人显得很苍老。黄岐又看了一眼陈信昌，他也就四十来岁，他妈怎么这么大年纪了。
“妈，你去换衣服吧，让这个小朋友陪着你总行了吧！”陈信昌高兴的把床上的老妇人扶起来，指了指黄岐说。
黄岐看她实在可怜，赶紧上去搀扶，眼睛看向床头卡，上面显示的年龄是68岁，黄岐怕是自己看错了，这个老妇人脸上的风霜太深了，看上去像八十多岁了，怎么才68岁。
“嗯，是我妈！”陈信昌看出黄岐的举动，解释了一句。
老妇人浑身干瘦，全身的皮肤如鸡皮一样，不过眼神还算和善，看着眼前漂亮的女孩，她连说谢谢。
“妈，这是旭阳中学的学生，我恰好碰见她了，她人还挺好的，愿意过来帮我替你换衣服，麻烦你了啊，同学。”拉着黎苏往外走，“咱们先出去，等我妈换好衣服在过来。”
黎苏以为的换衣服只不过是简单的换衣服，没想到这个老妇人换衣服那么难。
黄岐帮着她把身上的心电监护的暗扣都拆下来，然后帮她换衣服。老妇人看着漂亮的小女生，知道自己身上太脏了，她尽量自己来，不麻烦黄岐。
不过看着黄岐并没有露出厌恶的表情，她的话开始多起来：“你是旭阳中学的学生？”
“是的，奶奶，我叫黄岐。”生病的人总给人一种很可怜的感觉，黄岐不由自主的把他带入到自己的奶奶身上。
“你姓黄，还在旭阳中学上学，旭阳中学好啊，我家崽子就在那里教书，年年被评为优秀教师，今年把得到的奖金都花我身上了，他说今年的奖金比一样都多，才能花钱给我治病。只有动了手术我才有机会活下来。他啊，也算是圆了他爸爸的心愿。当年他爸爸在旭阳中学代课几天就爱上了那里，试图要考进去，不过他心愿没有达成就生病去世了。”
黄岐手下一顿。
“他去代课的时候还曾从他微薄的工资里拿出一部分钱，请一个困难的学生吃了一顿饭。他后来提起那个同学的时候嘴上满是骄傲，我家那口子骄傲的很呢，能入得了他眼的学生真没有几个，他后来还想帮助那小伙子，不过带教回来就生病了，不到一年就去世了，把生活的重担全落在我一个人身上了。我看上去是不是很老，其实我才68岁，别人都说我看上去像八十多岁，我怎会不知道呢，都是年轻的时候累的，……哎姑娘，你怎么哭了，是不是我身上有味，你不用给我换，我自己来。”
“奶奶，我来！”黄岐把老妇人的衣服全给换了，她一直很轻柔，也很有耐心。她知道了当年爸爸的那顿饭是哪个老师请的了。
爸爸当年欠下的恩情在他不知不觉中已经还了，对爸爸坚持回来发展家乡的行为又多了一分理解。
“今年，我家崽子得到的奖金尤其多，要不然我手术就不做了，我本来不打算做手术了，花费太高。我孙子还在上学，不能给他们年轻人留下太大的负担。”
“奶奶，一定是爷爷当年的善心种下的因果，他人虽然走了很多年，依旧在保佑你和陈老师。”黄岐平时是不信这些的，她知道这个奶奶一定特别相信。
“也是我家崽子有出息，他爸爸要是见了肯定很欣慰，当年他没能当成正式教师的学校，他崽子不但在学校上班，还年年被评为优秀教师。”
“陈老师教学很好，同学们都夸他。”突然就原谅他为什么非要当优秀老师了，是一颗孝心。他没有别的挣钱门道，在妈妈生病需要钱的时候也只能这样了。“我听说这次优秀教师的奖励，是一个社会人士资助的。有可能就是当年的一饭之恩让他有勇气继续上学，如今他来回报母校！”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那口子没有看错人！……小姑娘谢谢你啊，舒服多了！”谢你不嫌弃为我换衣服，谢你的善语让我多少有些释怀！
“陈老师，黎苏你们进来吧！”
“妈！”陈信昌走进来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人，“谢谢你啊，小同学！”
“信昌，是她帮我换的衣服，现在的孩子都这么善良了，年轻人一点也不娇气，谢谢你们啊！”
“谢谢你们，快回学校吧，马上上课了！我知道这里还有一个小电梯，平时人很少，不用等太久，我带你们去。”
陈信昌把二人送到电梯口返回去了，俩人不一会儿等来电梯，电梯里只有一个人，二人没有耽搁，现在回校还不耽误上课！
时光如流水，匆匆忙忙间，高一结束了。
在学校里是黎苏最幸福的时光，大家都知道他和黄岐正式谈恋爱了，俩人都是开得起玩笑玩得起的人，一点没有第一名第二名的傲气，反而和大家打成一片。
课间休息的时候，黄岐不在，几个男生围着黎苏问他俩人相处的时候谁说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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