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遥开着车，柳念秋坐在副驾驶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对于能再次说话，她似乎显得十分开心。
“陆遥，你听我的声音，是不是比那个叫林如月的好听。”
“还有我的脸，哇，白了真的是要好看很多诶。”
“你看我的手，好白，嘿嘿。”
修长纤细的手指放在阳光下，宛如一件精雕细琢的艺术品，极为动人。
“你这好好的，跟她比什么？”陆遥抽着烟，吐出一口烟雾，无奈说道。
“就要比，谁让她跟着咱们。”她嘟着嘴，不悦道：“感觉她要把你从我身边抢走。”
“哦？”陆遥挑眉：“你这话说得，难道你和她一样，懂得喜欢了？”
“喜欢？”柳念秋一愣，摇摇头道：“我不懂。”
“我只是觉得，你就是我的，一直都是。”
“我曾经问过那些丧尸，它们对你的气息很畏惧，很崇敬，但我在你身边却没有这种感觉，不知道为什么，反而觉得很舒服。”她眉头微微皱起：“我就是忍不住想要亲近你，不喜欢别的丧尸靠近你，所以我不喜欢那个叫林如月的。”
这话听得陆遥脑子一片空白，感觉心跳仿佛都加快了几分。
这算是告白吗？
虽然知道柳念秋是因为不懂才将话说得这么直白，不过陆遥心里还是觉得好爽，打直球的女生，谁不喜欢。
陆遥无奈笑道：“瞎担心什么。”
“哼。”
她双手环胸，仰着下巴，一脸傲娇道：“反正我不管，要是你被那个林如月拐走了，我就把所有你不想我做的事情都做一遍。”
“比如说。”
她想了想，掰着手指数道：“比如吃人，抽烟，不穿鞋子，不穿内衣，戳丧尸眼睛......”
看着她那一脸气呼呼的样子，陆遥不禁有些哭笑不得。
她应该也是丧尸里一个独特的存在，哪有生气做这些事情的丧尸。
在陆遥好言安慰好一阵后，柳念秋才停止了闹腾。
他将车停在路边，抱着柳念秋坐在引擎盖上，任由其埋在自己脖颈里。
夕阳染红天空，晚风吹来，将路边干枯的草晃得沙沙作响。
两人的影子被拉长，从远处看，他们好似一对热恋的情侣，在黄昏下亲吻相拥，美好又幸福。
.......
远处。
林如月同样坐在引擎盖上，洁白的双脚踩在张阳的肩膀上，目光看向上下相拥的两人，俏脸写满了落寞。
而张阳正坐在地上背靠车头，喜滋滋地烤着林如月刚抓来的一只山羊。
果然，这个主子算是认对了，换做是在之前，哪能吃得上肉啊。
“姐，吃点？”
张涛拿起一块干净的羊肉递到林如月的身前，笑问道。
“算了，没胃口。”
她哪还吃得下东西啊，两人那腻歪地，看得她牙痒痒，突然又想把陆遥抓来再狠狠打一顿。
但现在她可能也打不过他了。
“唉，这叫什么事嘛。”
张涛看着远方的日落，想了想，说道：“姐，要不我们也去找两台相机怎么样？”
“嗯？找来干什么？”
“拍照啊，留个纪念呗，这么好看的夕阳，看一次少一次，还是记录一下比较好。”
林如月点点头，觉得有道理。
张阳抬头瞥了眼，淡淡道：“一个破太阳有什么好看的，还不如吃肉来得实在。”
“肤浅，你懂什么，照片是用来记录的，不仅仅可以拍风景，也可以拍人啊。”
林如月扫了张涛一眼，唇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
“那你俩去找吧，城里的丧尸我会遣散。”她伸出手指，指了指远处的城市说道。
“诶！好！”
闻言，张阳也从地上站起身，擦了擦手上的油，拿着枪屁颠屁颠地跟在了张涛身后。
如今的林如月自然也可以操控丧尸，虽然太大规模的不行，但几万只还是能胜任的。
张涛的话倒是把她点醒了。
现在的一切在日后都会成为回忆，而她希望自己的回忆是能够被看见的，而不是想起的。
——
陆遥开着车，穿过一条很漫长的隧道。
隧道里没有灯光，所以漆黑一片，柳念秋趴在窗边深吸一口，皱了皱眉，然后又将头缩了回来。
“一点都不好闻。”
隧道里有丧尸，长时间聚集在这种很长的隧道，即便是普通丧尸身上细微的臭味也会被放大。
陆遥关上车窗，想了想，将后座的背包取了出来，递给柳念秋。
柳念秋一愣，随即惊喜道：“你同意我抽烟啦？”
“不，这是不可能的。”陆遥淡淡说着，随后将里面的相机拿了出来。
“你研究研究，看还会不会？”
陆遥自认为拍摄水平很好，但其实没有柳念秋好。
从相册集里面就能看出来，那些很有氛围，构图很好的就是柳念秋拍的，其余的，看上去有些歪瓜裂枣的，就是陆遥所作。
柳念秋捣鼓了一阵，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简单。”
几分钟过后，无尽的黑暗尽头出现了一抹微光，那是隧道的出口。
穿过黑暗，下一秒，天光大亮，柳念秋立刻举起相机，朝着远处的雪山按下了快门。
果然，高原的天空就是不一样，目光所及之处皆是湛蓝，干净澄澈，像是一片倒映的海。
而几朵硕大的，如同般的白云点缀在其中，而下方则是白雪皑皑的连绵雪山。
搭配在一起，宛如一幅新鲜的油画。
“真好看啊！”陆遥忍不住说道。
和第一次看海一样，这是陆遥第一次亲眼看见高原的雪山。
“啊，对对对！好看。”
柳念秋附和着说道，虽然现在她不能理解这种山啊天的有什么好看的，但陆遥喜欢看的话，她就跟着看好了。
她举起相机，对准了远处的山峦，配合着天空中一块有些像小猪的云朵，按下快门。
陆遥将车停下，柳念秋将相机递给他。
“喏，看看怎么样？”
“嗯，不错不错，是一只有摄影天赋的丧尸。”
陆遥连连点头，她的确拍得还可以。
柳念秋闻言，双手叉腰，仰着头，露出一脸傲娇。
而就在两人交谈之际，殊不知在远处的雪地里，一双眼睛正盯着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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