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真是一个好日子。
听完了表白之后，又被坚定得推开。
“你想清楚了是吗？”
周言用沉默表达她的态度。
许一凡冷笑一声：“很好，我等了这么久，也换不来你向我多走一步。任何一点风吹草动，你都会退缩，然后把我狠狠甩开。我不是死缠烂打的人，你这样的人，确实没什么意思。”
“祝你前程似锦。”
*
那是许一凡留给她的最后一句话。
后来的日子里，两个人彻底没了联系。只有偶尔，周言会在朋友的聚会上听到许一凡名字。
再后来，纽约彻底没了他的消息。
冬去春来，公园里的叶子红了又绿，整个世界又迸发出勃勃生机。
而某人留下的那句话，居然真的应验了。三年后，周言迎来了第二次事业爆发期。
苏杭来参观她在曼哈顿新购置的豪宅时，觉得有点震惊：“你中彩票了？”
楼层足够高，客厅的光线很足，阳光照进来，即使在冬天也不觉得冷。
这几年来她的变化很大，已经学会了一套场面话：“今年行情好，有点飘了，赶紧先享受一下，明年就不一定去哪儿喝西北风了。”
苏杭给了她一个白眼：“你现在这副嘴脸，真让人讨厌。”
周言没有说话。
两个人坐在阳光的秋千椅上，望着对面的高楼，沉默中也不显得尴尬。
纽约确实是一个挺奇怪的地方，远远看着，觉得五光十色，繁华耀眼，但是身在其中，又会发现这个城市的建筑灰秃秃的，杂乱无章。
或许是疫情之后有所衰落，已经有点失去了世界中心的风采。
周言也分不清楚自己这是什么心态，好像曾经想要的东西到手以后，又觉得不过如此。
好像也没有那么想要了。
苏杭眺望着远方，视线越过这片高楼，可以看到哈德逊河，对面是周言曾经的家。她忽然有点好奇：“你这两年过得开心吗？”
世俗意义上，应该挺开心的，按照既定的轨道，做到了最好。摒弃了一切杂念，换来了今天的一切。
周言也说不上来，她其实没想到有一天真的能实现自己的目标，她应该知足了：“开心啊，更上一层楼，为什么不开心。”
苏杭笑了：“忘了恭喜你了，其实我没有想到，你这种心性柔软的人，能拼到这个地步。或许是我看错了你。”
她转过头，目光直视着周言：“接下来有什么打算，继续留在美国吗？”
周言还没想好，最近有国内的猎头找上门来，不过她还不着急，因为一年的竞业协议，她就是辞职也得在家休息一年。
“再看吧。你呢？打算回国和李景生团聚了？”她反问苏杭。
“嗯，过几天就走，我国内的工作室也等着我回去处理。”
“真羡慕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周言由衷得替她感到高兴。
她这几年的感情生活，好像不怎么样。
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最后总是没有进行下去。当然大部分时候都是男方觉得她太过无趣，或是忍受不了她忽冷忽热的态度提了分手。
她倒也没放在心上，全当集邮。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感觉自己和苏杭的角色倒转了，苏杭成了纯爱战士，自己倒像女“海王”了。
约会的次数多了，她无师自通了一些绿茶技术，初期总能给留下不错的印象。
苏杭忽然想到一件事：“我听景生说，许一凡在国内快要名草有主了。你还记得这个名字吗？”
她故意调侃某人。
周言明显失神了，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这个名字了。
“是吗？倒是也不意外。他那样的人，怎么会缺女伴？”
苏杭拿起手边的咖啡，抿了一口：“那倒不好说，我听说他现在新的名号是高岭之花，生人勿近呢。
怎么我一说他你就愣住了？”
“你不会还喜欢他吧？”
周言今天穿着紧身裙，被苏杭一问，觉得有点喘不过来气，过了半晌才说：“你说他快名草有主了？哪家的千金，敢去招惹他？”
“你回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
几天之后，周言送苏杭到了机场。
这几年她迎来送往了很多人，这一次，她心里尤为难受。
好像那些可以牵动她情绪的人，都在地球的另一端。现在的她，享受过了繁华，心里又开始有些躁动。
送走苏杭之后的那一周，她裸辞了。
她老板没有再给她新的项目，只让她帮忙面试几个人。
来面试都是刚毕业的小弟弟小妹妹，她看着充满活力的又略显青涩的面孔，发现自己的青春已经悄然溜走了。
今天这个小妹妹背景还不错，京大的本科，纽大的master，或许是因为刚出校门的缘故，面试过程中有些紧张。
结束之后，周言看出来她情绪不高，估计是认为自己面跪了。
她觉得这副样子有点熟悉，好心送她出来，到了公司门口的时候，那个小女孩终于忍不住问了周言一句：“前辈，我刚刚表现是不是很差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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