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湘打量一周，看到最近风靡的穿戴甲风波，眯着眼思考片刻说道。
“这东西确实小巧精致，难怪京中贵女纷纷争抢着前来。”
刘湘说话时眼神往林柒柒身上扫了一圈，审视意味十足。
余姚顺着看了林柒柒一眼，赶紧说道：“大夫人，林柒柒是我的朋友，她来这边开店已有些时日，况且摄政王也曾关照过......”
刘湘抬手阻止她继续说下去，并又摆了手喊她们两个起来。
“余姚，我没心思动她，你也不用替她搬出摄政王压我，我今日来是来带你妹妹挑选礼服、配饰。太后生日宴将至，必得是珍宝阁的东西才配得上。”
说着，刘湘伸手抓住后方年轻人的手，亲昵的拍了拍。
余姚脸上的表情有些莫测，反倒是林柒柒瞪大眼睛疑惑，心里囔囔着。
“这是女孩？我还当是哪个温柔俊秀的少年郎，整半天是女孩儿。”
还没等林柒柒腹诽完，刘湘就盯上她。
“林姑娘、林老板，你看看给婉儿也做一套，要最出众、最夺目，又符合她身份的。”
刘湘将身后的女孩刘婉婉拉过来，往前推一推。
林柒柒自然不敢懈怠，应了声立马操作起来。
余姚在一旁打着下手。
因为没有人争着抢着要做，只服务刘婉婉一个，她们的速度倒快。
五分钟后，一直沉默并始终带着微笑的刘婉婉走到刘湘身边。
刘湘满意地点点头，说道：“甚好，果真就姑娘这边生意好，这指甲做起来倒更显得婉儿娇俏可爱、温婉动人了。”
说着从手上褪下一枚戒指递过来：“这个就当做等价的报酬，相较姑娘手上的暗色戒指，倒是相得益彰。”
林柒柒回绝道：“大夫人过谦了，这不过是分内之事，不需报酬。并且姚姚在我这帮忙，帮您做一个自然是无偿的。”
刘湘欣赏于林柒柒的懂事，但她从不愿无端欠人情。
从容起身将东西搁下就离开了。
临走时，刘婉婉回头朝着两人笑了笑。
待确认两人完全离开，不见人影时，余姚才长长舒了一口气。
“怎么了？你似乎很紧张？”
林柒柒觉得奇怪，刘湘两人对她的态度不算恶劣，怎么她反应这么大，难道其中有隐情？
这么想着就听到余姚说道：“柒柒，知人知面不知心，你看到的所有事情都用假象蒙蔽你，你不要轻易相信自己的第一直觉。”
余姚莫名其妙的一句话让林柒柒意外，但见余姚表情不太好，便没再细问。
之后，余姚便叹了口气离开。
林柒柒守着空落落的店铺有些出神，似乎在思考余姚话中的意思。
意思她都懂，但她这样怕不只是在提醒。
还没想通的时候，慕亦寒便出现了。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敲门也未有应答。”
林柒柒想着慕亦寒肯定是知道的，便将近日发生的事全都告诉他。
慕亦寒听后浅笑了一声，说道：“余姚未曾全部告知是有缘故的，刘婉婉本是刘湘娘家人，也是曾经赫赫有名的朗慧将军的唯一独女，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朗慧将军是刘湘的哥哥，曾在三年前死于哈达瓦蛮夷手中。”
“自此后，刘湘将其接入府中细心照料，直到今日。”
林柒柒想了想问道：“那刘婉婉的母亲呢？怎么没听说，父亲死了，母亲如何了？”
慕亦寒接着说道：“一年前，她的母亲为了救刘湘死于乱匪之手，至此，成为孤女。”
林柒柒叹息道：“想不到这么温婉的可人，居然也是可怜人。”
慕亦寒敲了她的脑袋无奈地说道：“你可别小瞧了她。”
“什么意思？”
林柒柒捂着被打了的额头，有些吃痛的看着慕亦寒。
“她自**武，武艺高强不在其父之下，三年前，她以手无缚鸡之力受擒，接着朗慧将军所在军队布防图失窃，将军战死、副将军一应皆亡。她被援军相救，并于丧事后赶赴回京，其母借此求皇帝恩赐，宿留宰相府。
不久母亲身亡，家中一应荣耀皆归其所有，包括她的陋习。”
“陋习？”
林柒柒觉得那样的可人怎么会有陋习，难不成？
“柒柒怕是想到了，她招揽男宠，清风查探过，她父母的死，皆是她为了要与当时的男宠私定终身所为。”
林柒柒不由地咂舌，说了句：“神经！父母之命竟比不得男宠，真是胡闹！”
慕亦寒起身拂了拂衣袖，说道：“你可知道，她的男宠是谁？”
林柒柒摇头，几年前的事，她是真的不知道。
“杜子雪。”
“什么？那她......余芳还有余姚这，真是他？”
这句话无异于平地炸出一声响雷，林柒柒被雷的外焦里嫩。
“所以，余姚虽知道得多，但她也不知道，心心念念的人竟曾是别人的男宠。”
林柒柒没想到只是随口一说竟然能吃到这么大的瓜，一时之间有些回不过神。
半晌才回道：“那明日太后宴会，相关人员均会到场，岂非是要乱成一锅粥了？”
慕亦寒摊了摊手，无所谓道：“事情已经出来，隐瞒也没有必要。想必杜子雪另有谋算，或者说，她盯上了旁人也未可知。”
林柒柒开玩笑道：“旁人？她应该不会盯上你吧，毕竟，你了解她，又是摄政王，她或许更敬重你是真的。”
慕亦寒刮了下林柒柒的鼻梁，宠溺的笑道：“想什么呢？她与我确实绝无可能，但你的朋友，或于明日会些麻烦。”
林柒柒知道他说的是余姚。
可余姚已经告诉自己，现在对杜子雪没有丝毫情谊，他是死是活，是贫穷富贵，她都一概不在意。
难道说？
林柒柒想到临走时，刘婉婉的笑。
当时看来，只觉得彬彬有礼。
现在回味一下，那分明是挑衅啊。
因为旁人或许不知道，尤其是余姚这个局内人，她可是一清二楚。
杜子雪真正喜欢的人，可不是什么余芳，是余姚。
那救命之恩、相逢之情，都是与余姚有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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