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小的孩子，怎么还打耳钉？
看这材质，似乎不便宜。
简凝刚想给她摘下来，小女孩却赶紧躲开，捂着耳朵露出害怕的表情。
那感觉，很像她被打之后胆怯的样子。
“好好好，我不碰，咱们洗香香。”
她耐着性子，帮她清理伤口，洗去泥污。
可洗完澡，新的问题又来了。
哪里有适合她的衣服？
简凝先拿床单裹着她，把她放在床上，又给她拿了些喝的。
趁这个功夫，她翻出一些布料，简单制作了一套衣服。
虽然大了一点，但不耽误穿。
刚换上衣服，小女孩已经睡着了。
简凝靠近观察耳钉，发现耳孔还是刚打没多久。
是她父母干的吗？
叩门声响起，一名女佣开口。
“夫人，老夫人听说您带回来个孩子，请您过去一趟。”
简凝跟着她来到客厅。
云杉似乎刚回来，依旧挂着笑，向她招手。
“过来坐。”
简凝坐在她身边，任她握着手，说起孩子的来历。
云杉叹道：“看到她，是不是让你想起很多？”
简凝点头：“秋姨替我去打听，如果有她父母的消息，我会把她送回去。”
云杉笑看着她：“如果她跟你一样，你还会把她送回去吗？”
简凝沉默。
如果真是这样，再把她送回去，忍受无尽的折磨吗？
云杉淡淡道：“如果想留下，那就留下吧。”
“多一双碗筷的事而已。”
简凝鼻尖一酸：“谢谢老夫人。”
云杉淡笑：“像这种小事，你让秋姨跟我说一声就好。”
“既然认了你，你就是钟夫人，该有钟夫人的权利。”
“至于该怎么用，我想你知道分寸。”
简凝再次道谢。
回到房间，小女孩还在睡。
简凝怕吵醒她，只能把缝纫机搬到其他空房间，继续赶制。
入夜，手机响起，是钟黎打来的。
“想不想吃宵夜？”
简凝舔了舔嘴唇：“想！”
“是出去吃，还是带回来？”
钟黎淡淡道：“我带回去，省得你折腾。”
“十分钟后到。”
电话挂断，简凝刚要继续赶工，突然想起小女孩。
回到房间里，小女孩正迷迷糊糊坐在床上发呆。
那样子像极了她刚起床的时候。
简凝坐在她身边，问道：“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小女孩摇头，比划了半天，简凝也看不懂。
她突然拿起床头柜上的笔记本和笔，歪歪扭扭了写三个字。
谢谢尔。
你字还写错了，写成了尔。
简凝笑道：“不客气。”
“你是跟家人走散的吗？”
小女孩写了半天，可惜认识的字太少，简凝看不懂。
简凝干脆让她画对号和叉号。
“√。”
“爸爸妈妈都在吗？”
“×。”
“你一个人？”
“√。”
简凝有些发懵。
无父无母，难道是孤儿？
哪家孤儿院能把孩子打成这样？
“你，是孤儿吗？”
“√。”
简凝心里有些不舒服。
无父无母，还被虐待折磨，难怪她会逃。
“你愿意留在这里，跟姐姐一起生活吗？”
小女孩犹豫了好久，把原本画的叉号勾掉，写了个对号。
简凝笑道：“以后你就是我妹妹，好不好？”
小女孩望着她，伸出小手捧着她的脸，左右晃了晃。
她又拿起笔，画了个叉。
简凝疑惑：“那总不能叫我妈妈吧？”
“我才十八！”
她突然想起肚子里的孩子。
再过八个月，她就该生了。
十九岁，就有孩子了？
似乎被小女孩叫妈妈，也没那么奇怪。
“那，你叫什么？”
小女孩本想写，但字没认全，突然改成画。
简凝边看边猜。
“风，雨……”
“×。”
“雪？”
“√。”
“牡丹？”
“×。”
“头发？”
“√。”
“波浪线……柔顺？”
“√。”
“雪柔？”
“√。”
简凝感觉自己好像跟她玩了场你画我猜的游戏。
雪柔，没有姓，应该是不知道父母是谁。
简凝握着她的小手，宠溺道：“那，以后我就是你的妈妈，好不好？”
雪柔点头，又在纸上写了三个字。
包包我。
额……应该是抱抱我吧？
简凝把她抱在怀里，学着小说里哄孩子的办法，轻轻拍她的后背。
雪柔小声抽泣，抓着她不松手。
就算她不会说话，简凝也能感受到她的开心和喜悦。
敲门声响起，钟黎的声音随之而来。
“宵夜带回来了。”
简凝有些尴尬。
这么大个孩子，该怎么向他解释？
总不能说自己生的吧！
等等……
为什么不能是自己生的？
简凝露出坏笑：“雪柔，陪妈妈演场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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