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同事见孙跃进真不知道，赶紧解释道：“哎呀，你还不知道啊！这家饭馆可有名了。这不，大家一早上都在讨论它呢。
只要去他们家吃早饭的，都送一小碟子卤肉。这肉可好吃了，比肉包子还香，要不是今天排队的人太多了，我都想买碗卤汁面尝尝了。”
孙跃进：“……”
——呃
他只看到了小笼包，没看到有什么卤肉，估计是被他媳妇吃了。
这时候，另一个同事也凑过来八卦道：“我知道的可比你们多，我听人说这小笼包用的肉还是从咱们这儿买的。”
孙跃进有点不明白，说道：“这不是应该的嘛，咱是肉联厂啊，不是咱们这的肉还能是哪的？”
除了他们厂，谁能提供这么多的肉？要不是他们厂的肉才奇怪吧。
——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那同事见他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急了，说道：“你个呆子，肉是该从咱们这儿买，可这是家饭馆啊！
今天去那家饭馆吃饭的人比国营饭店都多。这么多肉，哪是那么容易拿到的。要我说呀，这家饭馆可不简单。”
孙跃进一愣，仔细想想，觉得他说得有道理。可不是嘛，正常去肉铺买肉，能一次买个几斤就很不错了。
这开饭馆需要的肉可不少，而他们肉联厂也不会把肉随随便便卖给别人，一般都是大厂来谈合作才成。
之前，隔壁的几个大队手里有了点闲钱之后，就动了搞食品加工厂的心思，还专门跑来他们肉联厂谈合作呢。
可厂长听着不靠谱，就没同意。
要他说啊，其他厂的工人都没有他们肉联厂这边的待遇好。
这平时能拿点没人要的边角料回去打打牙祭，过年过节送的也都是猪肉。可惜，其他人想进都进不来。
厂长过来上班的时候，也明显感觉到了今天肉联厂的气氛跟平时很不一样，总能看到一群人凑在一起，好像在聊些什么。
对此，他特意找人问了一下。
这才知道苏小晓他们的那个小饭馆，今天别提多热闹了，他们厂里的好多人都去那里吃早饭了，店里还送免费的卤肉。
跟其他人的反应不同，听到这个消息后，厂长皱了皱眉。
送肉？这还赚得到钱吗？
该不会是半只猪太多了，卖不完吧？想到之前苏小晓信誓旦旦的保证，他感觉这家饭馆继续开下去，迟早要倒闭。
哎，听说上面的领导还挺看重这两人的，可惜了。
“咚咚咚……”的敲门声传来。
厂长喊道：“进来！”
工作人员汇报道：“厂长，外面有个男人找你，说是一号饭馆那边的人。”
厂长眉头皱得更深了，说曹操曹操到，这来的也太快了吧，他说道：“……行，我知道了，你让他进来吧。”
林一川被人带了进来。
下一秒，工作人员把门给关上了。
林一川把手里拎着的早饭放在厂长桌上，然后说道：“厂长，自家做的早饭，给您带了一份。”
厂长一看到这早饭，心里顿时“咯噔”一下，犯起了嘀咕。哎呀，一想到刚刚自己那猜测，他就觉得这早饭有点烫手啊。
不行不行，这早饭他还是不吃的好，毕竟老话都说了，吃人嘴短，拿人手短。
他把东西推了回去，说道：“……这个你拿回去，我已经吃过早饭了。你们这该不会是想退猪肉吧？之前可是说好的，我们只管卖，不管其他的。”
林一川见他误会了，开门见山道：“我这次过来是来买肉的，一号饭馆的猪肉不够了，想在你们这边再买一只猪。”
厂长满脸疑惑：“不够了？你们不是今天才营业吗？”卖个早饭而已，需要这么多肉吗？
林一川点头道：“对，不够了。
我们中午十点钟还要营业，您看这边能不能分只猪给我们。”
口说无凭的，厂长不是很相信他说的话，这可是一百多斤的猪肉啊！他说道：“一只不行，我最多再给你们半只！”
得嘞，果然被他媳妇猜中了。林一川放下背篓，默默地掏出装在里面的酒，然后，放在厂长桌子上。
厂长惊得瞪大眼睛：“……”
这酒值不少钱啊，他之前也买过一瓶。
这小兄弟看着可不像是会送礼的人呐，倒是那个苏同志，瞧着脑子更活络些。不愧是夫妻啊，这俩人可真能折腾。
犹豫了片刻，厂长还是把酒推了回去，坚决地说道：“你别来这套，对我没用！最多只能给你们半只猪。”
他严重怀疑这两口子之前调查过他。他这人没啥别的爱好，就好喝点小酒。不少人求他帮忙都是送的酒，但他不能因为这点爱好就坏了规矩不是。
苏小晓怎么说也是跟厂长打过交道的，知道这人倔的很，他们早有准备，林一川默默地又从背篓里掏了瓶酒出来。
厂长：“！！！”
兄弟，这到底带了几瓶过来啊！
……
在这热闹的氛围中，关于一号饭馆的消息就像长了翅膀一样，一传十、十传百，大家对这家新开的饭馆充满了好奇。
人们的话题中心“一号饭馆”这边。
连续两个半小时，门口排队的人群就没断过，好在后面来的人都自带了饭盒，这倒是给苏小晓他们减轻了不少压力。
虽然是第一天，饭馆这边准备的种类不多，可在数量上却是准备得相当充足，光小笼包就准备了一千多个。
其他的就不用说了，厨房里堆着一堆食材，因为火锅店还没开门，两个铺子所有的食材都集中在了这里。
但在八点半的时候，他们这边的食材还是告罄了。袁婶子赶紧提醒道：“老板娘，厨房那边的小笼包、茶叶蛋、豆浆和油条都快没了。
刚刚我数了下，除去已经付完钱的那些，豆浆还能再卖三碗，小笼包还剩两屉，其他的都不能再卖了。”
面粉倒是有很多，然而根本来不及发面了。像饺子、面条这种不用发面的，厨房其实已经补过好几次了。
当时苏小晓他们找上门，想让她在这边帮忙记账的时候，她着实没想到这饭馆的生意竟然会这么好。
今天可把她累得够呛。
她这个坐着的都累坏了，更别提厨房里的其他人了。大家又累又饿，虽然两个老板怕她们饿着，中途跟她们说可以先拿点包子垫垫肚子。
但她们都只吃了几个小笼包，没敢多拿。这会儿她们是真的饿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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