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虾故事暂告一段落,后面会穿插着写。
=====战锤宇宙 朦胧星域 康斯奎特星 “伟大之城”格拉夫卡 外围
当那巍峨的、如同从山脉中直接雕凿而成的巨大城门轮廓,终于穿透了远方地平线上永恒弥漫的尘埃与热浪,清晰地映入眼帘时,吕聪几乎要双膝一软,跪倒在地。
不是出于激动,而是纯粹的、透支了所有体力与意志力后的虚脱。
他撑着那根陪伴他走过漫长旅程、顶端沾染着不明生物干涸血迹的短矛,剧烈地喘息着,探索服下的身体每一块肌肉都在尖叫抗议。他抬起头,望着那座传说中的“伟大之城”,第一个闯入脑海的念头不是壮丽,而是:
终于……他妈的……到了。
跟随着他,或者说,他跟随着的利加部落队伍,此刻只剩下不到三十人。
出发时五十名满怀壮志的勇士,如今减员近半。他们像一群从地狱边缘爬回来的残兵,每个人都带着或多或少的伤,衣衫褴褛,武器破损,眼神中混合着极度的疲惫与一丝抵达终点的庆幸。
吕聪的目光扫过队伍,看到埃纳尔左臂上新增的一道深可见骨、只是简单用灼热烙铁烫合的巨大爪痕;看到西格瓦特走路时微微跛着的脚;看到莱达……他的心脏微微抽搐了一下。
莱达原本那头乌黑油亮、编得一丝不苟的长辫,如今齐耳而断,参差不齐的发梢倔强地翘着,一道狰狞的、尚未完全愈合的暗红色疤痕,从她的额角一直划到下颌,破坏了她原本英气勃勃的面容,平添了几分骇人的煞气。
吕聪还记得几天前那个夜晚,一群如同阴影般无声无息的、被称为“幽爪兽”的生物突袭了营地,混乱中,一道致命的爪击直奔落在后面的他而来,是莱达如同雌豹般扑来,用战斧格挡,代价就是脸上这道疤和飞扬断落的发丝。
他当时惊魂未定,只来得及道谢,并未深思。
他不知道的是,在离开利加部落的那个清晨,戈尔达曼大祭司将埃纳尔和莱达叫到一旁,用从未有过的严肃语气下达了死命令:“那个异乡人,黑发棕眸的吕聪……他关乎的,可能不仅仅是预言。不惜一切代价,哪怕利加部落此次无人入选,也必须让他活着抵达格拉夫卡,亲眼见到‘血誓团’!”
这一路,那些看似巧合的掩护,那些在他遭遇危险时总能及时出现的利加战士,甚至那两名为了保护他被“岩骸行者”的次声波震碎了内脏、最终被埃纳尔亲手结束痛苦的勇士……他们的牺牲,吕聪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他以为只是部落间的团结与仗义,却不知自己背负着怎样的“特殊关照”。
随着队伍靠近那巨大的城门,吕聪敏锐地感觉到探索服的环境传感器传来一阵轻微的、持续的干扰波动。
他调整了面罩的显示模式,赫然发现一层几乎肉眼不可见、却如同水波般微微荡漾的淡金色能量场,如同一个巨大的碗,倒扣在整个格拉夫卡城的上空。
“灵能护盾……”吕聪喃喃自语。
这不是科技侧的力场,而是由灵能者维持的能量屏障。
它过滤了部分有害辐射和双日的极端光照,或许还能在一定程度上抵御亚空间低语或者……更实质性的攻击?这个世界,比他想象的还要复杂。
城门口异常喧嚣,来自这个世界各个角落的队伍汇聚于此。
他们和利加部落一样,无不带着远行的风霜与战斗的创伤。
有的队伍人数稍多,但也个个挂彩;有的则凄惨得多,只剩下寥寥数人,甚至吕聪还看到一支队伍,只有一个独臂的战士,拄着长矛,眼神空洞却坚定地站在那里,仿佛他的整个部落,都化作了支撑他走到这里的意志。
能够抵达这里,本身就是一场残酷的筛选,是实力与运气的证明。
吕聪一边跟着利加队伍缓慢前行,一边好奇地打量着这座“伟大之城”。
他本来心里还抱着一丝不切实际的期待——会不会看到一些画风突变的、由钢铁铸造、线条硬朗的“未来建筑”?比如某个不起眼的仓库在不起眼的地方露出下面的骑士机甲足部液压杆之类的。
很可惜,没有。
目之所及,全是巨石垒砌的建筑。粗犷、厚重、充满了蛮荒与坚韧的气息。
街道是石板铺就,房屋是岩石构造,连那远处山巅上最宏伟的王庭尖塔,也依然是石质的,只是在夕阳(或者说是某个恒星落下时)的余晖下,反射着金属矿脉般的光泽。
“果然……”吕聪心里那点小小的、对于“隐藏高科技”的期待落空了,不由得有点惋惜地咂了咂嘴,“骑士机甲这种帝国战略武器,怎么可能像私家车一样随便停放在路边?估计都藏在山体内部的机库里吧。”
他竖起耳朵,听着周围不同部落队伍之间的交谈。内容大同小异,无非是讲述一路过来的艰辛。
“……穿过了‘哭泣峡谷’,那地方的石头晚上会发出鬼叫,我们丢了三个好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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