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如今，法律也是在维护男人利益基础上的公平，更何况二十年前。
但言语的解释总是苍白的，白菱和白芨的话并不能让女鬼相信，当初是她亲爱的丈夫一直拖着不愿意签字耽误了救治，害死了她。
“借口！你们不过是怕死，肯定是你们找的借口！”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刺耳狰狞的尖叫声回荡在整个楼层，要将灯泡震碎的架势。
还好楚泠事先有预感，提前给三人施了个降音咒，才让耳膜免遭了一次劫难。
等女鬼好不容易安静些了，楚泠拿出可以算做证据的东西，网上查来的关于当年那事的处理公示。
现代社会，虽然有着灵异存在，但是还是讲些法律与证据的，不然她这不是欺负弱小嘛。
时间太过久远，能找到的报道只有零星，但也能大概能拼凑出个大概。
父母双亡的富家千金缺爱，被中学肄业的洗头小弟哄骗着怀了孩子，结了婚。
那时的孕妇连生产方式都不能自己选择，什么都需要男方签字，就是二十年后的现在也是如此。
就算女方父母都健在，丈夫也是签字的首选，更何况她父母早亡。
顺产生不下来，情况紧急需要签字进行剖腹产，作为丈夫的男人却犹豫了，说什么都不肯签字。
手术的医生眼看着孕妇有生命危险，冒着断送职业生涯的风险进行了抢救，但还是错过了最佳抢救时机，抢救无效。
男人却抓住了机会，买通些小道记者颠倒黑白，起诉济生医院，抹黑负责抢救的医生。
医生没有等到签字的抢救便成了他的武器，在法律的高地上赢得了胜利。
事情闹得沸沸扬扬，为了安抚民众，最终医院赔偿男人180万元，负责的医生获行政处分，吊销执业证书。
男人不仅获得了赔偿，还得了妻子不菲的遗产，一跃成为了有钱人。
什么时候都少不了看不得别人得横财的人，在有心人的追查下，男人的丑陋嘴脸也得以短暂的暴露在公众面前。
但男人早已不是那个洗头小弟了，拥有几家公司的男人很容易就将那些对他不利的消息抹去。
虽然第二年就有了一个几个月大的孩子和新妻子，但他还是那个爱妻子的好男人。
楚泠能查到的东西有限，但她相信女鬼作为当事人，也清楚她丈夫是如何对她的，到底爱不爱她。
“你若还不相信，我也可以将你丈夫找来，你们当面对质。”
看了楚泠找出来的东西，女鬼已经信了大半，只是还抱有幻想罢了，她以为自己嫁给了爱情，到头来却都是谎言。
白芨白菱两姐妹在最初的惊吓过后也彻底冷静了下来，明白楚泠肯定不是一般人。
毕竟一般人哪能面不改色地和样貌吓人的鬼魂聊天，还能轻易地控制住鬼魂，说出能将女鬼现在已经身价千万的丈夫找来也没人会怀疑。
“麻烦小道长了，我想和林初升当面谈谈。”
林初升即女鬼丈夫的名字。
但女鬼也怕楚泠诓她，说什么都要留下一个人质，白菱自告奋勇留下，让楚泠带着怀有身孕的白芨离开。
以楚泠的修为和手段，要想让女鬼魂飞魄散很简单，但她本就是枉死，也没害人性命，楚泠当然不可能这么做。
白芨当然不放心白菱一个人面对刚刚还叫嚣着要取两人性命的女鬼，最终还是楚泠劝住了她。
“你放心，我不会让她有事的。”
不光给了白菱防御法器，楚泠还在她的周围布下了几个法阵，以女鬼的能力，还破不了她的防御。
楚泠将白芨送到院外，叮嘱她不要暂时不要回来，她会将白菱完好无损地带出来的。
送走白芨之前，楚泠叹了口气，还是生分地拜托道，“白医生，希望你能对我的身份保密，不告诉其他人。”
白芨从未接触过玄学相关的东西，只当楚泠他们这样的道长都是如此，伪装成普通人生活着，当即点头保证。
等确认白芨离开了，楚泠才转身招手，准备打车去那个林初升的公司。
在市三环，用法术赶路哪有打车来得方便呐。
只是让她没想到的事，一辆低调却不凡，楚泠认不出牌子但一看就很贵的黑车停在了她的面前。
后座不透明的车窗摇下，露出一张楚泠不久前才见过的脸。
“道长要去哪儿，要不我送你一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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