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骷髅头见王杂碎还有心情说闲话,气不打一处来。把之前的事又提了一嘴说:“还不是你干的,生怕别人惦记你那个破罗盘,不等人说完话就给人轰走,结果害得我们陪着你走出那么远……”
王杂碎是一点也不让人,他反驳道:“好像你那会儿提前想到了似的!既然你能想到咋不拦着我,就会放马后炮……一天天净装聪明人,我还不知道你,闷葫芦,一根筋……”
骷髅头懒得跟他争辩,冷哼一声打开车窗去抽闷烟。
晚上,躺在旅馆的床上,郑南捷看着天花板思来想去,回忆那山坡的地形,想从记忆中找出点线索来。
这时手机嗡嗡一声,打断了他的思路。
拿起手机一看,程文继发来了消息。
他说:你猜我发现了啥?
郑南捷问:有线索了?
程文继说:不告诉你,你们就在那面山坡慢慢找吧!
郑南捷问:你果然在我包里动了手脚?
程文继答:大哥,别那么自恋!周围那么多村子,我就不能认识几个人,跟他们打听,非得跟踪你?再说了,你今天的司机都是我给找的,不想想司机师父之间都是相互认识的……我还有事,不跟你闲扯了!
郑南捷猛然想起,来的时候找到那个出租车是正规的,他们都配了传呼机,像大喇叭一样发生点啥事马上就在群里宣扬开了那种。这么一说,他们五个这是早就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了,难怪他能知道这么多。
可能是几个外地人不远千里来寻找向阳村的事在镇子上传开了,有些人就开始坐不住了。
这更加重了向阳村的某些疑点。
当王杂碎给郑南捷发消息说那个蛇九川提出要见见他们的时候,郑南捷猜测。
看样子,某些事并不是空穴来风啊!
郑南捷问:段叔怎么说?
王杂碎说:我不跟他说话,我只问你!你说,见不见?
郑南捷发了个偷笑表情,说:你俩还没和好呢?都一把年纪的人了,还跟年轻人一样闹脾气,哈哈……
王杂碎说:我还不知道他,就是岁数大了,没做足准备贸然来了,工具没有,入口没找着,生气呢!咱得理解他,人一老脑袋就不好使了……
郑南捷自然要替自己师父说话:这不能全怪段叔,毕竟咱们那会不确定地方,只是先去看看。一时半会没想那么周全!
他心想,这事本来就怪王杂碎,把车撵走,在山上跑了一天临走没车,饥渴交加还要步行,这搁谁身上不得磨叨两嘴,结果他还不服,哇啦哇啦狡辩。
但碍于他是长辈,给他留点面子,郑南捷没说破而已。
王杂碎说:罢了,懒得跟他计较。那咋接,是准备探测仪,还是先去见蛇九川?
郑南捷说:应该先会会他们!贸然动手怕有麻烦。见上一面确定是敌是友,看看能不能动手,该怎么样动手,看看咱们的目的和他们有啥关联,弄清楚利弊,在下手不迟!
王杂碎说:还得是你!那就这么定了,一会儿你通知那个老家伙吧!
骷髅头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郑南捷是借着向他询问看法的方式通知的他。
骷髅头很容易就想到这些事背后的关联,他自然和郑南捷想法一致。
第二天,五人就去了蛇九川在市里的宅院。
这以前王杂碎来过蛇九川的住处,记下了位置,再来一趟王杂碎可谓是轻车熟路,坐在车上还跟司机嚷嚷那条路最近最好走。
蛇九川的家很大,院子很气派,远远就见那对复古大铜门和雕花飞檐。
不等他们走到门前,大铜门已经被打开,里面出现了一个留着长胡子的细瘦老头和两个年轻人。
其中一个年轻人,见到一下子来这么多客人有些怕人,显得很拘谨,两手慌乱不知该放哪里。
另外一个年轻人,郑南捷和沈怜见到他时,立马变了脸色。
是程文继。
“你怎么在这里?”
郑南捷惊讶地问。
王杂碎和骷髅头眼下正对那个气宇不凡,像见过大世面的年轻人不住打量,听郑南捷喊出他名字那一刻,对视一眼顿时明白了。
“哦!你就是程山的孙子吧!我说看你咋这眼熟!你不好好在国外读书,咋跑回来了?”
王杂碎问。
这时蛇九川见都是熟人,哈哈大笑上前一步道:“原来都是熟人,快进来,咱们坐下慢慢聊!”
一进院,凉亭下,石桌上,早备好了茶壶茶碗,和几把椅子。
院子很大,里面留了很多土地,还留着枯掉的枝杈。几盆耐寒的花被放到墙根,装点着青灰色的石砖和甬路。
透过一尘不染的窗子,能看到一个高大的铁丝笼子里,有一条很粗的黄花蛇正在缓慢攀爬。
房檐下,一条小蛇正顺着窗棱爬行。角落里不知道什么东西刺啦一声弄出些动静……
廖珊紧紧挽住沈怜的胳膊,她自打一进院子就感受到一种阴森的气息,仿佛角落里有无数只蛇眼在盯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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