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使劲扒拉开身上的死尸。
趴在一旁使劲干呕。
片刻后。
他终于感觉好了一些，灵台泛起一丝清明。
抬眸看去。
街道上同样遍布尸体，不远处的灰烬还在冒烟，从庞大的灰烬堆和延伸出来的青石板来看，它原本应当是一座高大的木制建筑。
此刻只余一堆灰烬。
和一个宽大的门槛。
而在门槛上还搭着一条没有燃烧完全的腿。
一条人腿。
门槛外的部分仍旧完好，脚踝细嫩，一只手就可以轻松握住；门槛内的部分则焦黑扭曲。
而身子的其他部分，早已经与房屋一起消失不见。
武酒心中蓦然浮现一首诗：
‘明日还家拨余烬，十三人骨相依引。楼前一足乃焚馀，菊花（婢女名）左股看奚忍！’
“啊--！”
武酒捂着头发出一声凄厉至极的惨叫。
此刻。
他双目赤红，两道血泪缓缓流下，指甲死死抠进青石板中。
仿佛一头发疯的野兽。
他不知道自己是谁，更不知道身在何处，他只知道自己现在极度愤怒！
“是谁？这都是谁干的？！！”
武酒站起身。
像是行尸走肉一般，在城里缓缓行走着。
这座城。
无比巨大。
无比繁华。
此刻却如同人间地狱。
城中见不到一个活人，只有遍地的死尸和流淌的鲜血。
一路上。
武酒见多了凌辱至死的女人、残忍虐杀甚至被分食的孩童，以及几乎成片成片被屠戮的士兵。
一座人口近百万的城市。
就这样毁了。
（嗯，又要鞭尸螨清了。多读读南明史、近代史，就会发现，这个族群真该千刀万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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