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这个人吧，出了点意外……允初，你先冷静下来，听我说。”
顾少虞舔了舔干涩的唇角，在脑海里疯狂措辞，要怎么表达，才能不会让林允初气炸。
“行，你说。”
林允初冷静而淡定的语气，传到顾少虞的耳朵里。
顾少虞一个激灵，想好的措辞，瞬间被丢的一干二净，咽了口水后，还是如实回答：
“那个送狗男吧……本来，我哥安排的人，都盯的好好的，但是昨天不知道怎么了，好像听到了风声一样，一下子就不见了。”
林允初：“……”
她现在前所未有的冷静。
毕竟，她也不是那些个得不到自己的“糖果”，就开始无理取闹的娇娇。
最重要的是，听人讲话的林允初，迅速捕捉到了关键词。
“你哥安排的人，都盯丢了？”
林允初托着下巴，想着，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会在顾凌晏的人眼皮子底下突然消失。
“是啊，真是奇了怪了，我哥手底下的人，有几个甚至是黑市里出来的，从来都没有出现过这样的重大失误过……”顾少虞也想不明白，摸不出头脑。
“看来那送狗男的身份不简单啊……”林允初若有所思。
“那算了，不纠结了，反正虐待小猫猫小狗狗、蔑视生命的人，肯定不会有好下场……指不定，在世界上的某一个角落，他正在体会着，以往他对猫猫狗狗做的，残酷地狱呢……那就先这样吧，我先把你送公司，然后再去商场。”
对于坏种恶徒，林允初毫不吝啬自己的恶毒诅咒。
这种突然的意外，也没有办法，连顾凌晏的人都跟丢了，凭借她自己的门道，怕是更加找不到人了。
虽然不甘心，也有点遗憾自己不能手刃虐待安安的送狗男，但是，林允初对送狗男，还是献上了她最诚挚的“祝福”。
“好。”
总感觉林允初的表情阴恻恻的，秉持着少说少错的心态，顾少虞保持着脸上的得体，乖巧听从林允初的安排。
——————
警局。
灯光彻夜未灭。
干了个通宵的警员们，拿着自己常备在警务室的洗漱用品，用冰冷的水，泼向混沌的大脑。
“来来来，速溶咖啡，谁要？”
小郑抱着一整盒速溶咖啡粉，对着眼下一片漆黑、挂着老大黑眼圈的同事们问道。
“来！小郑，给我一个！”
“我要两个，不喝点咖啡是真的挺不住啊……”
“这里，这里……”
响应点单的警员，此起彼伏，小郑根据先后的方向，一丢一个准，然后，给自己冲泡了双倍浓度的咖啡，一口灌下。
这种时候，咖啡，无关口感，也无关香味，只是一剂让人保持清醒的苦口良药，是繁重任务中的，一剂兴奋剂。
速溶咖啡苦涩，案件的进展，也因为杨伟南的不配合，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一剂兴奋剂，不会让警员们尿检不合格，也不会让人的脸色，齐齐变成紫色的酱茄子，哦，或许是紫色的西蓝花？
不过，警员们也没有必要尿检，毕竟，他们也不参加奥运会。
审讯室内。
杨伟南已经被铐在椅子上，一晚上没睡觉了。
青亮的白炽灯，让空间不再黑暗，但也让人分不清白天黑夜的区别，只是觉得，时间过的好长，又好慢。
他眼里满是红血丝，眼下青黑，说了一个晚上否认的话语，嘴唇已经干涩起皮，喉咙也沙哑的不像样子……短短的一个晚上，就形容枯槁。
这对于一个偏体力的劳动者，亟需晚上睡眠来恢复精神的杨伟南来说，实在是，精神折磨的酷刑，是地狱。
但和那些被他偷拍的女性受害者来说，简直不值一提。
严姐绝对没有故意偷偷上强度整他的意思，也没有因为个人的正义感，就不给他开空调，让他在这分不清时间流逝的单调房间里，汗流浃背。
所有的一切，都是对于可能藏匿间谍的相关知情人士的，正规流程审问。
嗯，对。
没错，就是这样。
“一个晚上都说了多少遍了，我不认识他我不认识他！这个人我见都没有见过，从来都没有见过！我怎么说！”
杨伟南情绪激动，体力不支的身体向前，带着和椅子一起的手铐，在寂静的只听得到通风管道里风吹过的间或声音里，铁质的镣铐，和金属的椅子的碰撞声，咔咔作响。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阵仗，心理的承受能力，已经在崩溃的边缘了。
严姐觉得，差不多了。
“杨伟南，你考虑清楚了，你已经涉及到侵害他人肖像权、隐私权，还在公共网络上捏造事实对他人进行诽谤，侵犯了她们的名誉权！
更不用说你还在视频中，对这些受害者进行了言语侮辱，需要承担三年以下的刑事责任。
你要是再不说，只要出了这个房间，你信不信，我压着你，到你拍摄视频的每一个受害者面前道歉并赔偿，然后，把你直接送上法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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