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啊，回来了就好。”奶奶扯动了一下嘴，似乎想露出一个和蔼的笑容，但是虚弱的身体让她没有多余的力气笑了。
“奶奶……”金比的头靠在床沿，双膝跪在地上，肩膀耸动着。
他在酝酿今天的第二场哭戏。
闵睿渊不疾不徐地走了进来，默默地看着悲伤的金比。
“你见到你爹了吗？他好多天不见了呢，咳咳咳咳。”奶奶上气不接下气，刚一说完就剧烈地咳嗽起来。
“奶奶！”金比惊呼道，立马站了起来，“医生，医生！”
他焦急地大声唤道。
闵睿渊拉住金比的手臂：“别急，医生很快就会来的。”
医生和护士立马走了进来，为了不妨碍医生们办事，金比和闵睿渊都来到了医院走廊上。
金比看着医生推着奶奶出来，急匆匆地将奶奶推进ICU病房。
他双膝“啪”地一声跪在了地上，头也匍匐在冰凉的地板上，嚎啕大哭了起来。
熟悉地黑色皮鞋出现在前方的地板上，随后，一双有力的大手扶着金比的双臂，将他缓缓从地面上拉起。
进步身子垂落着，他仰头看向闵睿渊，道：“闵总，让我去死吧。”
“别死，钱还没还完呢。”闵睿渊道。
金比一听就更难受了，他不能白演这一场戏啊。
“我这一生就只能这样悲哀地活着了。”金比愤恨地甩开闵睿渊的双手。
“这样的委屈已经足够杀死我了，我不知道我活着的意义到底是什么？”金比浑身颤抖着，跪在地上，仰头看着闵睿渊。
眼泪顺着他的双颊流下，支离破碎的他此刻就像即将消散的烟雾，惹人怜惜。
闵睿渊蹲了下来，右手轻轻地搭在金比的肩膀上。
他缓声说道：
“哭是没用的。”
“但是在我这哭还是有点用的。”
闵睿渊看着鼻涕都哭出来的金比，忍不住笑出声来。
“准你下个月还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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