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指挥同知话虽未说完，但手却指了指天上。
闻言，蒋琬叹了一口气：“该死的，最担心的事情，还是来了。”
“老大，那咱们是不是……”
蒋琬摆手打断道：“宫里的消息你应该知道，三皇孙赵光显今日提刀闯宫，和陛下那番对话你也清楚。”
指挥同知点了点头，随口附和：“这事都知道。”
蒋琬接着说道：“三皇孙赵光显不是傻子，他敢这么做，就说明他已经想夺那储君之位。”
“再加上今晚凉国公府内举事，就已经说明他们要动了。”
“如果我们现在去向陛下揭发此事，你觉得有几成把握？”
指挥同知挠头想了想说道：“陛下天子亲军加上三大营，怎么也应该有七八成吧？”
蒋琬冷哼一声：“那是淮西！淮西目前就是大乾的底蕴！”
”要是现在去揭发，那就是得罪了淮西。”
“虽然咱们这位陛下想立赵光秉，但他却忘了淮西可不是一只蚂蚁，而是一群带着武器的蚂蚁。”
“一旦皇嫡孙上位成功，我们轻则丢官革职，重则性命不保。”
指挥同知听得云里雾里，他诺诺问道：“那老大，这事儿到底管不管？如果被陛下知道了，那咱们会不会罢职啊？”
蒋琬戏谑地看向手下：“现在还差半刻就到了亥时，这时候想必淮西已经调好了兵马，如果咱们现在去揭发，那肯定会碰到某位国公，到时候不是屎也是屎。”
“如果他们没有成功，陛下顶多怪罪咱们失职，可若他们成功了，我们就得被清算，那时候丢的可就是身家性命了。”
在蒋琬看来，失职不可怕，可怕的是清算诛九族！
他做暗衣卫总指挥多年，得罪的仇家数都数不过来，如果趟上这烂泥，那他就算彻底完了。
而且他也有家人，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家人考虑。
他是忠君，但不是愚忠。
他深知那个地位的恐怖，更懂皇权诱惑，只要赵光显有这上位之心，那这大乾就可能易主。
而以大乾祖训，赵光显那绝对是最合法的继承者！
“老大，咱们既然不去禀报陛下，那是不是应该做点什么呀？比如做个两手准备的？”指挥同知示意问道。
蒋琬没有吭声，其实这也是他最不想掺和的地方。
如果赵匡济赢了，那他肯定要被问责，到时候没了东西挡住这一罪责，那他就要被江南文官参奏。
要是赵光显赢了，而他又没做出什么有用的事情，结果还是一样。
现在保持中立肯定不行，毕竟上面的那可是皇帝。
“你这样，把咱们自己人分成两队，一个去搜集淮西情报，如果陛下赢了，顶多降个失职之罪。”
“另外一队去搜集江南文官集团罪证，要是赵光显赢了，咱们就把江南这些文官的罪证交给他。”
指挥同知抱拳领命：“好，属下现在就去办。”
就在指挥同知转身要走时，蒋琬立即喊道：“慢着，等会你亲自去盯着淮西动向，如果他们要是来封五城兵马司，你就快点回来告诉我。”
“属下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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