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的阳光总是那么温润,哪怕已经到了正午时分,依然不让人觉得刺眼。
醒辰关的城头,有守卫远远的看到了一条长线,是一支队伍回来了。
“是谁回来了?”
城下有人询问。
哨兵眯了眯眼,终于看到了黑线之中竖起的旗帜。
【余】
“是余将军带着虎威军回来了,奇怪,怎么少了这么多人?”
哨兵从石砖间探出头来。
“速速开门!”
到了现在,余元宝的名字就是军中的令牌,不需多说,守门的士兵立刻推动门轴。
嘎吱嘎吱,厚重的木门被放下,畅通无阻。
有守卫想要回营报备,却转头就看到了自家的将军。
李衡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城门前,面色复杂,眼神闪烁不定。
半晌,他终于吐出一口气,轻声道:
“韩公公,看来你还是小看他了。”
在他身旁,猩红色的衣袍拖在地上,韩礼面无表情,沉默不语。
以他的目力,已然看到了队伍正前方的余元宝,以及他马背上被紧密包裹的物什。
一把断刀,一件残甲,还有一颗人头。
韩礼的眼神涣散了一瞬,张了张嘴,还是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虎威军回营了。
踏踏踏。
一身黑甲的兵卒骑马走了进来,陈陆和孟观平沉默的领队,像是没有看到二人一样就这么直直的向着自家营地走了过去。
李衡面有愧色,向侧面让了一步,留下韩礼依然呆呆的站在原地。
士兵绕身而过,他像是水中的礁石,无比扎眼。
像是突然苍老了数十岁,韩礼闭上了眼睛。
他在等,等待刀锋穿过他的脖颈。
如果余元宝现在一剑杀了他,不会有任何问题,无论从任何角度看,都是他咎由自取。
甚至于韩礼本人也已经认命。
但他终究没有等到。
睁开眼,韩礼看到了满身绷带的余元宝和面无表情的李惜阙。
二人骑着马,洒下大片的阴影。
余元宝低头看着韩礼,突然笑了笑。
“韩公公,这下你欠我一条命了。”
韩礼怔了怔,面露困惑之色。
余元宝又看向李衡,拱手拜道:
“将军,幸不辱命!”
李衡侧身躲过,不受他的礼,而是叹了一口气,说道:
“君之勇力,天下无双。衡心中有愧,不知所言。”
余元宝却突然将马背后面的断刀提了起来。
“这一战,李都统功不可没,夏为民正是被她斩于马下,魏军也因她而退走。”
此言一出,不光李衡,李惜阙也瞪大了眼睛,因为余元宝事先根本没有跟她提过。
昨天清晨时分二人相见,在休整了半日后连夜带队赶了回来。
心中的大石落下,李惜阙一路上说了很多话,但余元宝却只是微笑着倾听。
没想到刚刚回来就说出如此惊悚的话语。
这……有谁会相信啊!
连个像样一点的理由都懒得编了吗?
而且…为什么?
李惜阙下意识要反驳,却被余元宝的眼神止住。
他洒脱的笑了笑,将身后的断刀,残甲和人头一股脑的丢给李惜阙,又从怀中取出一物,一起扔了过去。
“李都统真天纵之才,仅仅为一都统实在可惜。”
“如此大功,不得不赏。”
“我欲退而让贤,举李惜阙为虎威军新将!”
一言激起千层浪。
余元宝的话实在是太过于耸人听闻,以至于三人一时间头脑空空。
纵观此世,余元宝恐怕是第一个这么做的人。
在一生最巅峰的时候一退到底,图的什么?
李惜阙下意识接过余元宝扔来的东西,黑色的令牌上五个大字金光闪闪。
【虎威将军令】
是的,军令也好,军旗也罢,余元宝一个都不准备带走。
这是虎威军的灵魂,理应留在这里。
不等三人回过神来,余元宝已经骑马向军帐走去了。
通天的权力就这么好像茅草一样,被随手扔了出去。
余元宝一边远去一边摆手。
“惜阙,你和李将军商讨一下细节,我就先回去了。”
“对了,韩公公。”
韩礼转过身来。
“你欠我的命,就还给惜阙吧。”
留下这一句话后,余元宝就不再多说,头也不回的走了。
最先回过神来的是李惜阙,余元宝托孤一般的言论让她心中升起巨大的不安,把手上的东西统统丢给李衡后,快步追了出去。
“余将军一定是太累了,才说出这些胡话,父亲千万不要当真!”
末了,李惜阙又转头看向韩礼。
“余将军可能原谅了你,但我不会。”
她神色冰冷,当着韩礼的面,淡淡的杀意弥漫开来。
“我也不需要你的命,等我突破之后,你我再见时,应分生死。”
是的,她心中的怒火从来没有削减,到了现在,终于不再掩饰自己的杀心。
李惜阙还是那个李惜阙,当着李衡的面说要与韩礼分个生死,没有丝毫退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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