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刚是不是偷听到了什么？”
洪笑没理睬罗定的激动，而是狐疑地问道。
罗定的话，怎么跟老乞丐一模一样？怎么都把神只和皇者当成了大敌？
“偷听？什么意思？”罗定被洪笑问得一愣，紧接着便解释道。
“可能有时会觉得神只很不错，危难时刻会帮助人族，但是，那正是它们榨取人族能量的手段。”
“神只也好，皇者也好，在郑国及大郑的记录中，最惯用的做法就是：先给予灾厄，再施以援手；”
“用灾厄去恐吓人族，用庇护去欺骗人族，其实，没有神只前，哪儿有那么多灾厄？”
“当它们强大到一定程度时，人族就是菜地和鱼塘，可以随意获取想要的资源，哪儿管人族的死活！”
洪笑指了指自己，一脸疑惑。
“为什么你们都认为，我会有那种能力？”
罗定笑了笑，“洪老弟，如果不是反复调查，确认你是人族，我们还以为你是主神转世呢！”
洪笑这一年多的成长速度，确实太过骇人听闻。
“战璐璐呢，你们没调查她吗？”
早早觉醒了气力，实力提升又极快，洪笑不相信，郑国军方会不调查这样的天才少女。
“查过，她确实是…不过后来你把她要走，让我松了一口气，要不然我拿不准，应该怎么处理她！”
洪笑语气带着讥讽，“作为军人，你不应该杀伐果断吗？怎么还婆婆妈妈的！”
出乎洪笑的意料，罗定并没有反驳，只是叹了口气，从口袋中掏出一个小巧的黑色装置，按动边缘的红色小按钮，装置中传来清晰的模拟声音。
“全球通……为您服务！”
“这是空天中心最新研发的小玩意儿，供极少数军方人员相互联络，号称覆盖全世界，但别当真……”罗定解释道，“如果真的遭遇生死危机，或郑国需要救援，可以用它相互联络。”
“别的不多说了，”罗定的语气中有些落寞，“我现在也帮不上你什么，有需要，随时联络吧！”
“哦，对了，宋帅还让我转达一句话，最好别把路易吉家族的贵宾卡带在身上，他们和神只关系匪浅，很可能是某个神只的附属势力。”
说完，罗定也不再解释，腾空而起朝着圣山城下的军营飞去，那里驻扎着五万远征军，连同圣山军一起，扼守着“朝圣之路”，阻挡住天理教东进的步伐。
罗定离开后，洪笑还愣在原地，钟小小慢慢地显露出身形，看着发愣的洪笑，忍不住喊了声。
“嘿！”
洪笑这才回过神来，见到是钟小小，便长出了一口气，将联络装置放进权杖空间后，再度陷入沉思。
路易吉家族是某个神只的附属？他倒是没想过这个问题。
原本他认为，以普通人的资质，却能成为横跨整片大陆的商业巨头，路易吉家族算得上奋斗者的典范，但没想到，他们整个家族竟是某个神只的附属？
“罗定说，路易吉家族是神只的附属，你觉得可能吗？”
无可奈何之下，洪笑只好求助于钟小小，虽然她有点记忆缺失，但她对神只还是很了解。
“有可能啊，在我的印象里，有好几个与商店和交易相关的副神。”钟小小回答得很痛快，“其中最有趣的，是一个名为佣金之神的副神；”
钟小小飞在半空，左右飘忽。
“佣金之神能在交易中，抽取对方的部分力量作为佣金，而且它竟然能瞒过交易对象！”
“最开始它高价购买、低价抛售，持续血亏，因此还被其他贸易类神只鄙视，称它是贸易之耻！”
“但很快就有神只注意到，与佣金之神多次交易后，它们变弱了！神只们这才发现佣金之神的奥秘；”
“佣金之神就此成了过街老鼠，改头换面、东躲西藏地买卖东西，但因为恶名在外，根本没有神只理睬它，最后听说，它去到了人族世界……”
虽然钟小小觉得有趣，但洪笑却笑不出来，而是在皱着眉头思考。
如果路易吉家族，确实附属于某个贸易类副神，那么他们的商业才能、识人天赋完全能说得通，毕竟，普通人中极少出现异能天赋，而路易吉家族，却是每一代都有翘楚、每个人都有特异能力。
掏出李斯给的那张贵宾卡，洪笑心情颇为复杂。
在他初入中土大陆时，李斯和路易吉家族的其他成员，多次为他提供帮助，虽然李斯后来坦白是将他确认为“人王”，但洪笑对路易吉家族，始终有种特殊的情感。
若整个路易吉家族都站在神只阵线，洪笑不得不与他们分道扬镳，毕竟，洪笑早已将神只视为人族大敌，即使没有老乞丐和罗定的劝说，他也对神只充满敌意。
思考许久之后，洪笑走到圣山之巅的边缘，眺望着远处的密林。
心中难免有些不舍，但一种决绝涌上心头，洪笑深吸一口气，猛挥右手，将那张墨蓝色的卡片甩飞了出去，直到卡片在空中旋转着飞远，飞到再也看不见，洪笑才吐出一口浊气，回到众神之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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