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教会里静谧无声，楚尽欢有些失眠，便起床准备出去透透气。
明天就是圣女任命仪式了，而她今天早上刚从电视里看到了有关皇家舰队再次清剿了一伙星际海盗的新闻。
这么看来霍祈月今天应该也已经返回轴心星了，也不知道他的身体状况如何，明天又是否会来参加她的任命仪式。
楚尽欢漫步来到了教会的庭院里仰望着天空，当她看到悬挂于天空中那数颗大小不一的卫星时才切身实地的意识到一件事。
这里不是地球。
人类的步伐太快，而地球早已被人类遗忘到了脑后，成了此刻漫天繁星中的一颗。
就在楚尽欢望着夜空正在发呆时，一只大手突然从她背后伸出来捂住了她的嘴向后拖去。
楚尽欢被吓了一跳，但是下一秒熟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尽欢，是我。”
是霍祈月的声音。
楚尽欢放松下来，任由霍祈月将她带进了建筑之间的阴影当中。
在这样安静的夜里，从背后传来的呼吸声沉重且有些急促。
楚尽欢拍了拍霍祈月的手背示意他松开手，而霍祈月似乎是犹豫了一下才选择放开了她，看着她安静地转过身来面向自己。
霍祈月现在只穿了一身黑色的便装，整个人几乎都快要融入阴影当中了，唯有一双眼眸格外明亮，像是在反复确认着什么一样紧紧盯着楚尽欢。
“真的是你……抱歉我实在是忍不了明天才来见你了。
我今天醒来后没有在我身边看到你，要不是程杰把你的话转达给我，我差点都以为那天见到的你只是我的一个幻觉了。”
楚尽欢闻言拉起霍祈月的一只手放在脸颊上，然后侧头轻轻蹭了一下他的手心。
她感觉到霍祈月的手有一瞬间的僵硬，于是贴着他的手心看着他淡淡笑道，“那哥现在可以确定我不是一个幻觉了吗？”
霍祈月的喉结滚动一番后急忙放下手侧头藏起眼里那些晦暗不明的情绪，楚尽欢看着霍祈月这副样子也没有拆穿他，而是有些担忧地关心起来。
“哥，你身体好些了吗？那天你为什么会突然不舒服？程队长跟我说你差点就有生命危险了，你当时都吓到我了。”
霍祈月闻言表情有些细微的紧张，他深呼吸了一口气后故作轻松地说道，“没什么，只是一些老毛病，是程杰太夸张了。”
楚尽欢不禁皱起了眉，霍祈月没有跟她说实话，恐怕是因为怕她这个妹妹担心，只是这样隐瞒却不利于楚尽欢以后想做的事，所以她打算逼迫霍祈月向她坦白。
“什么叫老毛病？哥，我们好不容易再见面，你以前答应过我永远不会骗我的，结果十年没见一上来就要有事瞒着我了吗？如果是这样那你请回吧，就当做我们没有见过。”
她装作一副生气的样子扭头就要离开，霍祈月果不其然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想要阻拦，只是正好拽到了那天在舰船上被抓过的那只手。
当时留下的淤青还没有消散，楚尽欢下意识地吃痛倒吸了一口气，霍祈月被吓了一跳，立刻撩起楚尽欢的衣袖，然后在看到他自己留下的掐痕时瞬间变得脸色苍白。
“这……是我弄的吧。”
楚尽欢抿着唇点了点头，霍祈月的眉头拧紧，低头默默地看了许久，直到楚尽欢把袖子放下来遮住那片淤青。
“……对不起。”
“别说对不起，如果哥真的觉得抱歉现在就跟我说实话，你的身体到底出了什么状况？”
霍祈月又沉默了一段时间才长叹了一声。
“两年前，我还在反叛军的时候曾经有一次重伤昏迷，那次醒过来后我就开始渐渐变得越来越控制不了脾气，而且在生气的时候总是会头痛到想杀人，症状越来越严重。
后来医生检查过说我可能是那次受伤时伤到了头部留下了后遗症，如果发病时不及时治疗的话会因颅压太高神经受损而死。”
“后遗症？”
不是中毒？
楚尽欢努力克制住自己的表情不要太过异样，却又忍不住追问道，“那程队长当时给你注射的药物是什么？”
“是医生针对我的症状给我制作的特效药剂，能镇定情绪和缓解头痛。”
楚尽欢低着头反复思考了一下。
如果霍祈月知道他是中毒导致的这些症状的话现在应该没理由还瞒着她了，所以也就是说霍祈月现在还并不知道他这样是中毒了。
而在这种情况下恰好有一个医生能开出虽然无法彻底解毒却能暂时缓解毒药生效的药物。
要是这样算的话……那个医生难道就是霍祈月身边的内鬼吗？
还是说那个医生只是单纯的没有发现霍祈月是因中毒而导致的这些症状，所以制作的药物也只能治标不治本？
这其中还有很多种可能性，楚尽欢暂时不敢妄下结论，便也不再继续追问，而是打算以后再找机会好好调查一下这个医生。
霍祈月见楚尽欢一直沉默不语，实在是不想她一直为自己的事而担忧，所以干脆转移了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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