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有宫女鱼贯而入，一盘盘摆盘精美的菜式被端上了桌。
只是样子再好看也不敌它们已经错过了最佳赏味时机，司离夹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
不过宫中得酒水倒是不错。
“小姑姑怎么自斟自饮，我敬小姑姑一杯酒，愿小姑姑永似今日这满月光华。”
“你还喝上酒了？”在司离眼中他还属于小孩范畴。
司离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我自己喝就行了，安公公，给他换成茶水。”
司离如此命令皇帝的太监总管，安公公也有点不知该不该听。却听皇帝轻喝：“还不快照大长公主吩咐换来。”
安公公这才忙不迭的招呼小太监撤下酒水换茶。
司离看似不恭敬的的言语却让司承麟很是高兴，他的小姑姑还是这样才显得他们关系不曾因为自己的身份而发生转变，还像从前一样关心自己。
只是......又把他当成个孩子也有点让他心塞。
“小姑姑既不许我喝，总不好一直独饮，那就劳烦七皇子作陪可好？”司承麟的目光转向封不郁。
封不郁不好拒绝，但他更担心殿下是否允准。
“给他上一小壶果酒吧。”对上封不郁的目光，司离给出答复。
自己老是反驳皇帝也不好，再说两口果酒度数极低也无甚影响。说不定一会散了宴还能看看上次没看到的醉酒小质子，到时候还不软软糯糯的任自己捏圆搓扁。
封不郁明白了，这就是可以喝但最好不要多喝的意思。
想到自己上次喝醉了直接就到了第二天，他也告诫自己轻抿两口就是了。
只是不知道司承麟是仗着自己喝的是茶水还是就是存心，左一杯敬小姑姑，右一杯七皇子举杯啊。
果酒适口，封不郁喝了几次还真没觉得怎样。司离不注意的时候也偷偷多喝几口。
司离看着气氛还算和乐，也放下心来，只是这点酒虽不能让她醉了，但是到底是水，于是起身说去更衣，带着青瑶出去了。
司离一走，司承麟的眉眼就冷了下来。
“之前倒是不知，七皇子在哪里习得的烹饪秘技？”话中语气也不似刚才热络。
【......又提这茬是什么意思？】封不郁还好没失去警惕心。
“未曾学过，只是长居府内无甚要事，随便做来玩的。”不然他能怎么说。
“府内？呵，那是大长公主府，七皇子还真当自己家了？”这句不仅仅是不热络了，甚至带上了明晃晃的讽刺和帝王的威压。
封不郁也明白过来小皇帝对自己的态度还是一如往常的不友好，刚刚的和谐只是在殿下面前装装样子罢了。不，不是不友好，甚至可以说敌对了。
而且这种敌对的感觉和殿下的师兄给自己感觉可完全不一样。一瞬间，每次看到小皇帝的那种怪异感觉又来了。
“承蒙大长公主殿下看重，给了外臣庇护之所，自然心之所栖。”
封不郁现在是司离哄好的安全感十足的状态，话风上也是不甘示弱的。
“心之所栖？心之所系吧？”司承麟手中的筷子折断，脑中画面飞闪。
小姑姑照顾生病的他，小姑姑和他共乘一匹，小姑姑和他在石蒜花海相拥，甚至是他三天不曾出房门！！
理智好像在这些画面中一点点崩碎。
“我劝七皇子还是要认清自己的身份，不要心存妄念！”
封不郁也注意到断筷掉落的动静。
一个大胆的猜测浮上脑海。
“恐怕这话我说更合适些，不知谁才是妄念。”
封不郁极力压制着自己惊到颤抖的声音开口试探。
殿中的空气突然变得无比安静。
除了针锋相对的二人，皇帝身边的安公公眼观鼻鼻观心，有些事他跟在新帝身边早有预感，可是却不是他能管的。
他怎么能猜到！！！
他怎么敢猜到！！！
司承麟眼神微眯，牙根都快咬碎，他又如何能不知是妄念！但是却不能由他人口中说出。
尤其这个人几乎得到了他的妄念！
司承麟起身，气血翻涌下感觉对面的的人脸都变得模糊，所以一步步地靠近。
口中冒出的言语却是强撑着的硬气。
“那又怎样！我们始终都有割不断的血脉关联，她永远会是我的小姑姑，而你，不过是男宠，是玩意儿，是高兴了哄着你骑马看花，不高兴了就弃之如敝履的敌，国，质，子。”
几乎等同默认的态度，封不郁感觉如同天雷劈下，又如吃了腐肉一般令人作呕。
还有，骑马看花？那是之前在庄子上和殿下做过的事，他如何得知？
尤其他说什么？弃之如敝履！？
看着面前仍有三分稚嫩的面容，被触碰到心中逆鳞的封不郁也无法再安坐。什么理智什么谨慎好像都不复存在。
“不劳陛下忧心，您还是多担心自己吧。别让这肮脏的思想不小心跑出来了，恶心到大长公主。到时候您这个侄子她认不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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