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姬家？
长生武帝并未说什么，只是平静的收回目光。
偌大的一场风波，就这样平静下来。
一位大夏的后起之秀，前所未有的天才武者，年纪轻轻，十八岁就拥有二品大武尊的实力。
一个是自异兽祸乱以来，为大夏流尽家族血液的铁血望族。
有些时候，对错反而并不重要。
云明市。
长生武帝负手而立，身后的萧慈却是脸色惨白。
“师父，萧慈有罪，愿意去那几处空间通道中受罚。”
萧慈跪地，面对眼前的王羽，无比恭敬。
长生武帝并未说话，压抑的气氛对于萧慈而言，如在铁板上煎熬。
“你觉得，姬家真的联合妖王了么？”
终于，长生武帝开口了，转头看向萧慈。
萧慈神色一凝，低着头思量了许久。
“姬襄王，的确想要杀姜离，获取姜离的秘密。”
“至于妖王的事情，萧慈并未亲眼所见，可以姬家和异兽的血海深仇，这件事情，绝不是姬家能够主导的。”
萧慈低声道，“姬家对于异兽，一向是恨之入骨，说勾结异兽，整个武帝殿都无人会相信。”
长生武帝轻笑一声，“那倒是，整个大夏，谁会相信姬家勾结异兽。”
“这，真是一个天罗地网之局，不过，却让这个姜离破了。”
“十八岁的二品大武尊啊，连我，都要望其项背。”
此话一出，萧慈的脸色变了。
因为这句话，已经代表了长生武帝的心思。
在自己师父眼中，姬家与妖王勾结的事情也是八九不离十，只是，此事没有证据，话说出去，大夏无人会相信，反而会因此扰乱大局。
连为大夏流尽血脉的姬家，武帝殿都要出手重惩，其他的一些家族，世家，谁不会提心吊胆？
正因如此，姬家才有这样的胆量。
萧慈低头不语，她知道，自己师父的心思不是自己能够改变的。
另外，姜离的存在，的确就像是大夏的气运之子一样，十八岁的二品大武尊，连她都想都不敢想。
可她却亲眼见证，天大的震惊，再难以置信，也改变不了亲眼所见的事实。
“萧慈，你觉得，如果姬家和姜离二选一，你会选择谁？”
长生武帝望着萧慈，自己这位弟子。
萧慈当即脸色一白，随后抬头苦笑道：“师父，您这是在惩戒萧慈么？”
这个问题，她怎敢回答。
她是偏向姬家的，毕竟，姬家为大夏付出这么多，反观姜离，哪怕是有所天赋，他的表现，总是让人不喜的。
“你放心答便是，只是随口一问，当然，你必须要回答。”
王羽笑了，风轻云淡的笑容中，却将压迫感展现的淋漓尽致。
萧慈知道，她不可能避开了。
沉思许久，萧慈方才道：“谁能救大夏，我选谁。”
“如果，姜离能够成就一品，甚至，能够比姬家更有份量，那么，我会选姜离。”
“反而同理，若姜离成就，发挥出的力量不如姬家，我便选姬家。”
“国家大事并非儿戏，不需要道理。”
萧慈的回答滴水不漏，而这番话语，却恰好对了长生武帝的心思。
“是啊，一举一动，牵扯十数亿人，不是一个家族，一个人能够比拟的。”
“姬家，云省这数百万性命，总是需要有人付出代价的。”
说罢，他便挥手道：“去吧，不为难你了，但这一次，武帝殿内谁在配合姬家，你要找出来，将功补过。”
萧慈深吸一口气，应下转身便要离开。
“对了，离开的时候，让姜离过来。”
萧慈一滞，随后便点头，转身离去。
……
此刻的姜离，正在云明市休息。
他与姬襄王都在同一座指挥部内，宛若仇人，却谁也不曾动手。
实力所限，有长生武帝在，他们谁也达不成自己想要的目的。
忽然，姜离侧目，感觉到一道身影靠近。
“姜离，武帝唤你。”
萧慈来了，望着脸色平静，却散发着让她有些不适气息的少年。
很难想象，这个十八岁的少年，却能够与姬襄王对抗。
那种力量，似乎在她之上。
“嗯！”
姜离起身，便要走去。
“姜离！”
萧慈忽然开口，唤住姜离。
“嗯？”
姜离侧目，月色之下，映的他瞳孔中仿佛有一缕寒光。
“这个世界上不曾有绝对的对错，更没有什么公平。”
“我知道，你太过桀骜，宁折不屈，但，只要你在这个世界上，只要你还有所牵挂，就一定要向某些事物妥协。”
“不论，你再天才，你再强，甚至便是我师父，同样也要妥协。”
“锋芒毕露，自是少年意气，可……花有重开时，人无再少年。”
“若你真的决定了什么，不要去后悔即可。”
萧慈望着姜离，说了一些话。
她知道姜离或许听不进去，但，至少她还是做出作为一个武帝殿大武尊应该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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