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冲击和难以言喻的悲恸如同海啸般席卷而来。
一直强忍着的泪水再也无法遏制,瞬间夺眶而出。
滚烫的泪珠毫无预兆地滴落,重重砸在泛黄的信纸上,迅速晕开一小片模糊的水渍。
他猛地低下头,肩膀难以自抑地轻轻抽动起来,手中的信纸被他紧紧攥着,指节用力到泛白。
他没有发出声音,但那无声的落泪和微微颤抖的背影,比任何嚎啕大哭都更能彰显他此刻内心的崩塌与重建。
云雪霁静静地坐在对面,没有出声安慰,也没有任何动作。
他只是看着,看着这个一直用坚硬外壳包裹自己的青年,在母亲迟来的告白面前,终于卸下了所有伪装,流露出内心最柔软、最真实的伤痛与彷徨。
裴溯憋了半响,那强撑了四年的坚硬外壳在母亲泣血的遗言面前土崩瓦解,所有尖锐的刺都软化成无尽的酸楚。
他喉头哽咽,最终,只从颤抖的唇齿间,溢出一声满载着四年孤寂、委屈与无尽思念的悲鸣。
“妈妈……”
这一声呼唤,轻得像叹息,却又重得仿佛用尽了他全部的气力。
云雪霁的心仿佛被这声呼唤狠狠攥住。
他无声地起身,走到裴溯身边,在那张单人沙发旁坐下。
他没有多言,只是伸出手,一下下,轻柔地拍打着裴溯因压抑哭泣而微微颤抖的脊背,试图通过这笨拙的接触传递一丝微不足道的安慰。
他本以为裴溯会抗拒,会推开。
然而,出乎意料地,裴溯竟像是溺水之人抓住了唯一的浮木,顺势转过身,主动伸出手,紧紧抱住了他。
云雪霁的身体瞬间僵硬。
他不习惯与人如此亲近,更遑论是一个初次见面、浑身是刺却又在此刻脆弱不堪的年轻人。
裴溯的拥抱很用力,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依赖,泪水无声地浸湿了他昂贵的白色西装肩头,留下一小片温凉而潮湿的触感。
那湿意仿佛带着穿透力,沁入了云雪霁的皮肤,微微灼痛了他的心。
他僵持了片刻,终是缓缓放松下来,抬起的手在空中迟疑了一瞬,最终还是落在了裴溯的背上,回抱住这个看似强大、内里却早已千疮百孔的青年。
“好了……都过去了……”他低声安慰,清越的嗓音此刻放得极柔,带着一种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小心翼翼,“你母亲……她只是换了一种方式守护你,你应该也不想你母亲在天之灵,看到你这么难过的样子吧。”
裴溯没有回应,只是将头埋得更深,肩膀的抖动却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脱力后的绵软。
自母亲石楠死后,他紧绷了整整四年的神经,日夜与内心的恶魔、与外界的算计搏斗,从未敢有一刻松懈。
此刻,在母亲迟来的“解释”与这突如其来的、带着炙热温度的怀抱中,那根弦终于断裂,巨大的情绪宣泄过后,是排山倒海的疲惫。
哭声渐歇,沉重的眼皮再也无法支撑,他就这样靠在云雪霁的肩上,沉沉睡了过去。
呼吸变得绵长而平稳,只是偶尔还会因之前的抽泣而轻轻抽动一下。
云雪霁感受到肩头重量的变化和那平稳的呼吸,知道他是真的睡着了。
他微微侧头,看着裴溯即使沉睡也难掩倦怠与苍白的侧脸,心中微软。
他环视了一下书房的环境,这里虽然安静,但毕竟是处理事务的地方,沙发也不够舒适,不适合长时间休息。
“兰生。”他低声唤道。
一直守在门外的兰生应声轻轻推门而入,看到眼前相拥,更准确说是裴溯靠着云雪霁的景象,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立刻便收敛了神色,恭敬地垂首待命。
“先生。”
“他睡着了。”云雪霁低语,“这里不方便,帮我把他送到楼上当初给他准备好的房间。”
“是。”兰生上前,正准备帮忙扶起裴溯。
云雪霁却微微摇头,示意他不用。
他调整了一下姿势,手臂小心地穿过裴溯的膝弯和后背,稍一用力,竟直接将裴溯打横抱了起来。
裴溯很高,但体重却轻得让云雪霁蹙眉,那份量比他预想的还要轻上许多,仿佛只剩下一把优雅却易碎的骨头。
云雪霁甚至都怀疑自己如果稍用一些力气,裴溯都会骨折,他皱了皱眉,看来以后该给他好好补补了。
云雪霁抱着他,步履平稳地走上二楼,来到了那间早已准备好的房间。
推开门,温暖的色调瞬间盈满眼帘。
明亮的窗户洒下午后的阳光,房间布置得简洁而温馨,每一处细节都透着用心,正是按照“十八九岁男孩子”喜好打造的明亮、温暖的空间。
只是,云雪霁担心裴溯会不喜欢。
云雪霁将裴溯小心地放在铺着柔软鹅黄色床罩的床上,动作轻缓的给他摘下眼镜,兰生悄无声息地跟上,为他脱去皮鞋,拉过轻薄却保暖的羽绒被,仔细盖好。
做完这一切,云雪霁正欲直起身离开,袖口却传来一股不容忽视的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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