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客一途的山顶，基本上都在湖心岛，而等到你走到山顶之上，拨开云雾之后，就可以看见站在天上的那个剑客。
李乾夜。
可能别人不是很明白极尽于剑的概念，但是作为一个剑客，林少阙很明白自己的老师已经走到了一个什么地步，那是一个普通剑客终其一生，连想象都无法想象出来的程度。
“我曾经想过，极尽于剑，可能是将自己的一生都倾注于剑上，或者说...让剑依附于我，让我成为剑，后来我发现这太肤浅了。”
“老师教导了我剑意，剑势，剑技的路子，让我明白了什么是剑客的路，老师甚至没有自己藏着什么，在自己掌握了剑心的修行方式之后，就很大方的把剑心的修行法门告诉了我。”
林少阙拿起了胸前的剑坠，“这是老师送给我为数不多的礼物，他没有明说这其中就是剑心的修行法，他只是让我稳定于心。”
“因为剑心是需要自己领悟的，直接学习什么都看不出来，很可惜，剑心这玩意太吃天赋，我终其一生执着于剑意，走到九阶了之后，才明悟过来，老师当年的良苦用心。”
“剑意的这条路，我已经走到底了，小说之中总写了什么一棵草可以斩日月星辰，我也可以做到，这本身不难，不过是对于剑意的一种运用而已。”
“你跟我说这些，想要证明什么？”顾长安打断了林少阙的话语。
“神州现在，对一个亚九阶的战斗力，需求没有那么大，对吧。”林少阙开口说道，“我准备...”
“散功重修。”
顾长安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眼前的剑客，而林少阙盘坐在湖心岛之中，膝盖上放着长剑，这并非是他原先的那柄剑。
而是找匠圣新打造的剑，已经融进了他自身的血液。
“很有勇气的选择，我尊重你，神州目前并不缺少亚九阶的战力，准确来说，至强之下的战斗力，在面对天外的战争之中作用都小的有限。”
“你可以放心大胆的去散功重修，重新寻找你自己的路，毕竟将自己一身亚九阶级别的境界全部散掉，重新修行，可并不是谁都可以做得到的。”顾长安摇了摇头，“我尊重你的选择。”
“神州，尊重你的选择。”
“当然，剑绝最近不在清世，去了另一个地方，你如果有什么问题可能没法问，不是吗？”
“这一回，我试试看走出一条没有老师干预的路，老师已经给我铺好了一条路，让我走过了，但是我想要试试看，走自己的路。”
“或许会有不一样的收获，更大的可能性是走的还不如我之前远，但再怎么说...我都是神州第二剑客。”林少阙笑了笑，转身进入了草庐之中。
这是他在湖心岛的居所，和李乾夜那个屋子很像的草庐。
“林少阙的资质不足以他突破至强，也不足以他摸索出自己的路，起码触摸不到自己的至强之路。”叶青林站在边上，很是无奈的开口说道。
“准确来说，他的资质应该和你差不多，除非是有人把完整的路给他铺好，直达至强的那种，道果都顺带着塞到他的手里，才有可能突破。”
“突破之后也会是你这种实力不算是很强的。”叶青林似乎是有些无奈的看着顾长安。
“万一有奇迹呢？”顾长安无所谓的开口。
“人族是这个天下最能够创造奇迹的种族，人族的领袖和谋者是这个世界上最不相信，或者说是最不应该相信奇迹的人。”
“把生命和未来寄托于奇迹，是对于生命的不尊重。”叶青林很是认真的说道。
“废话，这玩意我明白的很。”顾长安没好气的看了一眼叶青林，而叶青林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看着眼前的湖心岛，看到属于林少阙的那一份剑意一点点的消散开来。
散功重修...要么是疯子，要么是天才。
天才和疯子一般分的也没有那么清楚，大多数天才都是偏执的疯子，包括叶青林和顾长安在内。
叶青林没有说话，只是转过身来，看着边上的顾长安。
“走吧，我们该走了，泰山市的春秋功法普及还需要你去做呢，这种事情交给别人我们也不是很放心。”
“我需要去找一下老师，老师当年似乎是在奇迹身上留下了什么东西，我需要去取一下，奇迹之光...奇迹之神那个家伙，和我们可不一样。”
“将自己的力量全部散开，送给一个完全陌生的种族，这种做法，换成任何一个生灵都不会这么做的。”
顾长安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与此同时，稷下学宫之中，李齐序正盯着眼前的春秋碑。
“天外战场的战斗已经接近于尾声，接下来羿的每一招都很重要，这会影响到征战之龙到底会不会被彻底的杀死，这个清世之外嘴皮糙肉厚的神孽，会不会从我们的威胁名单之中移出去。”
李齐序喃喃自语，毕竟他身边没有可以同样坐下来观看这场战斗的人，李乾夜不在之后，清世可以随意移动的入道境就只剩下了叶青林。
叶青林往往跟在顾长安的身边。
李齐序只能自己把这些东西记录下来，然后准备放进春秋之中，成为春秋的一部分。
一边看一边给自己解释。
活像一个没人管的孤寡老人。
李齐序无奈的关上春秋册，转过身来，看到了一个青年人正站在那里。
“姬千明，你怎么来了。”
“我想去一趟天外。”
苍天之龙开口说道。
“去天外做什么，现在的天外很危险，那么多神孽，更重要的是，我们打不过灭世神孽，你出去除了找死什么都没有。”李齐序摆了摆手，显然不准备答应姬千明的请求。
“我感受到了危机。”
“苍天要崩塌了。”
“除了灭世和那个似乎知道很多东西的神孽之外...”
“还有别的最初的神孽，对吗？”
李齐序突然顿了顿，转过头来。
“你怎么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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