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临点了点头，问道：“陈老师，其实我有一个疑问。”
“你是想问我为什么不留在浙大，而是选择来哈工大，对吗？”
“嗯，其实从长远来说，浙大的机会其实更多。”
“浙大很强，高手如云，加上学术界中的按资排辈，我不知何年何月才能晋升至正高职……但工大给了我这个机会，许诺如果我能过来，不仅可以解决职称问题，还可以帮我爱人安排一份工作。”
陈同转身站在窗户前，继续道：“我算不上一个志向远大的人，正高其实就已经是我的极限了……士为知己者死，工大这样对我不错，我自然是要回报的。”
“您和您夫人在这边生活的还习惯吗？”
“我是内蒙古人，本身和东北靠的比较近，饮食习惯比较相似，还是挺习惯的，至于我夫人？”
说到这里，陈同忽然笑了出来，继续道：“她很喜欢哈尔滨，觉得这里生活节奏很慢，非常适合生活，无论是上海，南京，杭州，这些城市的节奏都太快了。”
“陈老师，您认为做民用人工智能大模型，还有希望吗？”
“说什么都没有意义，因为以林萧然的性格，你们肯定已经在做了，就大胆去做吧，无论成功与否，这都是一个试错的过程。”
听着陈同的话，叶临终于知道林萧然让自己来哈工大的目的了。
他是铁了心的要做人工智能大模型，即便是梭哈，也得拼一拼。
“这可真是一场豪赌，我们所有人都是棋盘上的棋子。”叶临意识到什么，最后感叹了一声。
陈同双手背在身后，问道：“要不要去人工智能学院看一看？部分成果还是挺厉害的。”
“方便吗？”
“放心吧，都是不涉密的，能给看的，全都是可以看的。”
“那肯定是要看一看的。”
……
“临哥，临哥，你没事吧？”
毛球看着从学校里走出，满脸懵的叶临，连忙上前询问。
“啊？我没事。”
叶临缓过神来，摆了摆手，眼中满是震撼。
“哥，你要不要先缓一下？我看你的脸色不太对。”
“没事，我只是看到了一些东西……这大概是我这辈子最震撼的一个上午了。”
叶临刚刚在人工智能学院看到的东西，远远超出了他的认知，而这些还只是可以展示出来的，更不用去想那些没法展示出来的东西。
毛球抬起头看着哈工大的校牌，感慨道：“这学校是多少本地孩子的梦想啊。”
“何止是本地？这是全国多少学子梦寐以求的学校啊？”
叶临转过身子，目光也落在了哈工大的校门上。
许久后，毛球才问道：“临哥，咱们等会去哪？”
“我先在附近订个酒店，你送我过去。”
“行嘞。”
叶临在中央大街旁边定了一家酒店，又问道：“从道里开车去雪乡，大概要多远？”
“雪乡那旮沓？”
毛球想了想后，回道：“大概三百来公里，开车要快一点三个半小时，慢一点就四，五个小时。”
“行。”叶临点了点头。
“临哥，你要去雪乡啊？现在这个天气去没啥看头，要是等到九，十月份，等雪一下，那是嘎嘎好看。”
叶临笑着摇了摇头，回道：“没事，我是过去找人的。”
“哦对！你是去找嫂子的诶，瞧我这记性，脑子真是白长了。”毛球拍了拍脑袋。
“咱中午吃点啥？道里可是你的大本营。”
“哥，你就把心给放肚子，道里这块哪家好吃，我说的就是权威。”
“得嘞。”
叶临闭上眼睛，刚准备眯一会，手机铃声忽然响了，看着跳动的来电显示，嘴角不禁抽了抽。
“喂，咋了？”
“老叶，你这才到东北多久，就已经沾上了东北口音？”林萧然嘿嘿一笑。
“有事说事嗷，不说我就要眯会了，连夜过来的，要困死了。”
“你去见过陈教授了？”
“见过了。”
林萧然试探着询问道：“他就没跟你说些什么？”
“肯定说了。”
叶临的嘴角稍稍扬起一点弧度，故意卖了个关子。
林萧然见电话那头迟迟不说话，有点急了，追问道：“不是，老叶，你怎么又说话说一半？真是急死个人。”
“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陈老师跟我说，无论能不能成功，这都是一个试错的过程。”
说到这里，叶临的语气沉了下来，“你应该给我一个解释吧？”
“解释？什么解释？我怎么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林萧然的语气有些飘忽。
“少来，你跟我说要做大模型的时候，私底下早就开始了吧？我作为天彻未来的股东，难道不该享有知情权的。”
“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道歉，我不是人。”林萧然立即道歉，主打一个能缩能伸。
叶临翻了个白眼，回道：“咱们之间相爱相杀那么多年，到头来甚至连一点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真是让人感到心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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