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邈和张超惊得从椅子上跳起来。
“妙才，你说什么？”
夏侯渊重复了一遍。
“我说冠军侯是我和子孝的主公。”
张邈兄弟愣了半天，才缓缓地重新坐下。
“妙才、子孝，你们能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吗？”
曹仁叹了一口气，陷入了回忆中。
“孟卓兄，当年我护送孟德和子廉的尸体回乡安葬，事后得知妙才在徐州，我就去找他。”
“主公接见我之后，也为孟德之死感到惋惜。”
“他说，孟德如果活着，以后肯定会成为他最大的对手，但是如果可以选择，他一定会让主公活着，打败他之后，再让他为大汉去征服外族。”
“我知道冠军侯没有说假话，因为他和孟德一样，都是这个时代真正的英雄！”
“如果孟德泉下有知，得到冠军侯的肯定，相信他也一定会很欣慰。”
“我也从此和妙才一起为主公效力。”
张邈叹息，“我也知道孟德不凡，但冠军侯对孟德的评价也实在太高。”
曹仁并没有认为张邈是贬低曹操。
反而赞同地点点头。
“孟德虽然无法和主公相比，但也不失为人杰。”
“主公能如此评价孟德，让人更加钦佩他的心胸。”
张邈点点头。
“那你和妙才又被冠军侯派回豫州？”
曹仁摇摇头。
“这是季晨先生和志才先生的计谋。”
“他们说，讨董之战结束之后，中原和北方就会陷入战乱。”
“主公因为要恪守臣子的本分，无法对诸侯进行征讨。”
“季晨先生说，我不如回到豫州，战乱开启后，一则可以保护家乡父老，二则阻拦野心之辈趁机做大。”
张邈很是惊讶。
“冠军侯就不担心你们因此做大，自己成为他眼中的野心之辈？”
夏侯渊淡淡地说了一句。
“孟卓兄，你如果当年能去徐州走上一趟，或许早就不会在心中生出不该有的野心。”
张邈和张超互相看了一眼，脸上又露出苦笑。
“其实，我们兄弟心中的野心很小，只是希望能在乱世中有一隅之地，保证家小的安全。”
“至于什么逐鹿争霸的游戏，我们知道自己没有那样的家世，更没有那样的能力。”
张超却好奇地问，“冠军侯的实力真的有那么强大？”
夏侯渊和曹仁都笑了。
“主公身边的军队，战斗力强大无比，相比之下，你们的军队甚至不能称为军队。”
张超不服气地看了看夏侯渊。
“妙才，你这话过了。”
“怎么说我和大兄的军队，也是身经百战历练出来的精兵，与你手下的军队相比，也不过是武器装备不如罢了。”
夏侯渊摇摇头。
“我说的不是我身边的军队。”
“我和子孝组建的这支军队，根本没有经过系统的训练，战斗力也是强得有限。”
曹仁补充道，“更重要的是，我们手下的军队，没有使用杀伤力强大的武器装备，战斗力也是大打折扣。”
张邈兄弟满脸的疑问。
“是冠军侯没给你们武器装备，还是你们有武器不用？”
“这样做，不是拿士卒的生命不当一回事？”
夏侯渊坦然地说，“是我们自己隐藏了实力。”
“我们只是给将士们配备了盔甲兵器，杀伤力大的武器暂时雪藏起来。”
“有了精良的武器和盔甲，将士们的生命就有了保证。”
张邈和张超有点糊涂了。
“妙才，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做？”
曹仁接过了话题。
“季晨先生说，大汉的一些世家必须经过血与火的洗礼，在他们身上失去的道德礼教，可能才会重新找回来。”
大家都是出身世家，自然明白刘备的用意。
“冠军侯这是想全面改造世家。”
张邈兄弟开始庆幸自己今天的选择。
世家的改造同样无比残酷。
从此之后，将会有无数的家族在大汉消失。
保留下来的，只有得到刘备认可的家族。
他们更知道，这是夏侯渊和曹仁对自己的善意。
否则，他们完全可以在一开始就坐看张邈兄弟的生死。
“妙才、子孝，谢谢你们！”
夏侯渊的脸上露出笑容，“你们要谢就谢主公。”
“主公认为，你们当年能让卫兹帮助孟德召兵买马，也是讲情义之人。”
“在大汉会被淘汰的，只会是那些为了利益已经没有底线的人。”
“主公要做的是重新树立道德标准，不是要消灭世家。”
张邈和张超不由得把目光看向了东南方向。
——刘备的形象，在他们的心中，也越来越丰满，越来越高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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